童安撲哧一聲笑了,不知何時,喬旻晨已經站在她身後,穿著圍裙,輕輕擁著她,問道:“要去參加婚禮嗎?”
童安搖頭,繼而仰頭道:“你代我參加吧。”喬旻晨點頭,輕輕在她額頭間吻了一記。
幾日後便是溫佑隼大婚的日子。
婚禮花了大血本,所到賓客非官即商,據報道其奢華程度也為本市之首。
誰都沒注意到新郎其實一點也不高興,一切形式走完,溫佑隼躲到角落喝酒。留下肖曉彤這個新銳的交際花與眾賓客推杯換盞。再說了這參加婚禮的人大多數都是肖家的親戚與商界名流、官場士子。他幾乎不認識,也沒有興趣像個傻帽一樣去一一握手。
杯中紅酒所剩不多,正欲轉身添酒。他最不想見到的人卻出現了,喬旻晨身著黑色修身西服,容光滿麵捧著一杯酒朝他走過來。
溫佑隼臉微紅,眼神迷離,見了喬旻晨也沒打招呼,欲從他身邊走過。
“恭喜啊!溫先生,隻是這大婚的日子怎麼還在這裏喝悶酒?”喬旻晨故意大聲說道。溫佑隼停頓,也舉起酒杯道,提高音量道:“謝謝!”,這兩個字像是在牙縫裏擠出來的。
“別客氣。”喬旻晨一口幹盡杯中酒,溫佑隼卻一把抓住他的領子,將喬旻晨拉到角落無人處,顫聲且急迫問道:“告訴我,你跟—童安是什麼時候瞞著我開始的?你們都欠我一個答案。”
喬旻晨卻笑了。仿若是聽到這世間最搞笑的事情,誇張得彎下腰。
“你倒是說啊!你們是什麼時候瞞著我開始的?還是在我跟—她之前你們就開始的?”溫佑隼惱羞成怒,漸漸逼近喬旻晨,又不忘注意周圍稀疏走動的人群,他是新郎,特別顯眼。他這次揮起的拳頭這次沒有達到目的,被喬旻晨牢牢捉在手中。
“我們根本就沒開始過,是你的專橫、任性、多疑、自大害了你,從不給童安解釋的機會,因而,到最後收獲愛情的是我。”喬旻晨一字一頓笑著說,猥瑣且無恥。
溫佑隼放在喬旻晨領口上的手漸漸鬆懈,他眼睛裏的怒火消退,滿眼的憤怒變成不敢相信的悔恨,“你騙我!你們兩個合起來騙我!你們別一唱一和,我知道這都是你喬旻晨的把戲!你總喜歡故布疑陣,引我進套。這種時候你還要騙我!你不得好死!”
喬旻晨整理一下領口,不可思議看著眼前他一度欣賞的男人,曾經還一度將他當做有力的競爭對手,想不到竟是這般的懦弱多疑,怎配童安的愛。
他此刻開始看不起溫佑隼,對於他看不起的人他一般都不多說什麼。
“站住!”溫佑隼叫停他,“記住,我們的戰爭還有後續,我不會放棄童安的。”
喬旻晨悠然轉身,笑容無害:“我等你,親愛的。”
婚禮將將結束,喬旻晨為他與童安以及孩子新買的公寓內。
童安沒有去參加婚禮,她此刻煩躁至極,今天是個漫長而難過的日子,為他流的眼淚早就流幹,新郎結婚,新娘不是自己,想不到這樣狗血的傷感橋段竟然會發生在自己身上。
正盯著喬旻晨房間裏的一切,她強迫自己不要想太多,此後,要跟—她過日子的是躺在這張床上的男人,所有的幻想不過是絕望的泡沫。她歎了口氣,站起來,童安,必須打起精神好好活下去,愛情不是你多努力就可以得到美好,但若不努力就什麼也得不到。
她賣命的打掃,每一處不放過,突然地,在喬旻晨衣櫃的角落,童安拿著掃把努力許久都未能掃動裏麵的東西,她小心翼翼地彎下腰,慢慢地拿出裏麵的東西的時候,她驚呆了!
翻出來的竟然是兩架望遠鏡和一小盒竊聽工具!
裏麵竊聽錄音一段段傳到童安耳朵,過往種種巧合,一一在童安腦子如同被高溫加熱的漿糊,不斷翻滾,她不知道自己此刻的麵容,眼睛瞪得巨大,嘴巴哆嗦發抖,喃喃道出內心不願相信的話語:“不,不會的,不會,不是這樣的??????”
也不知過了多久,外頭有車子開進來的聲音,童安慢慢收斂臉上神色,暗暗在心裏道:“喬旻晨,此生,我隻為你身敗名裂而活!”
門開了,一把醉醺醺的聲音甜膩的漸漸靠近:“安安,我回來了,你睡著了麼?安安?”
童安忙收拾好塞回床底下,強扯一個微笑迎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