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一年不到,這就不認識了?”調侃說。
顧映雪囧了會兒,然後衝她笑了笑,將她請進來,問:“什麼時候回國的?”
“我是袁琳的主治醫師。”答非所問,“聽說她今天出院,我來看看她。”
顧映雪這才注意到身上穿的是唐氏醫院的白大褂,當下愈發吃驚了。
袁琳倍感稀奇,目光好奇寶寶似的在她們兩個女人之間來回打量:“雪兒醫生,你們認識?”
笑說:“去年見過,我們是很好的朋友。”
很好的朋友?我腫麼不知道?
顧映雪無聲的反駁,她和充其量隻能算醫生與病人的關係,要論朋友,勉強說得過去,但遠遠論不上很好的那種。如果沒記錯的話可是閔關紹的初戀情人,單憑這一點,她就很難跟她好。
不過貌似是個自來熟的性子,拉著顧映雪親親熱熱的嘮了起來,說她前不久把美國那邊的工作辭了,現在在唐氏醫院任職,以後就留在這裏發展了。院長很器重她,一來就給她封了副主任,不過同科的幾位資深醫生頗有微詞,說她年紀輕輕難當大任,會議上集體抗議,不過徒勞無功。
又說那幾個老醫生都看她不順眼,工作上不配合,她的處境很尷尬……等等雲雲的。
自始至終,顧映雪一直默不作聲的聽著,除了偶爾發出“恩”“啊”的幾聲,表示附和。
她發現短短一年不到的時間好像,不,不是好像,是真的真的變了,變得油嘴滑舌,腹黑奸詐,與其名門淑媛的身份大相徑庭。
顧映雪忽而想起秦弈卓對的評價,秦弈卓曾說別看係出名門,博士學曆,氣質典雅,端莊大方,長得花容月貌、傾國傾城……等等的,其實她骨子裏就是個長不大的孩子,由於自小被家人保護的太好,不知社會險惡,所以心思有些單純。
“還有,她是個話嘮,一旦被她念叨起來你就甭想輕易脫身。”秦弈卓曾這般毫不客氣的誹謗。
果然念叨完顧映雪,又轉而開始念叨袁琳,說了些叮囑的話和回家以後需要注意的問題,囉囉嗦嗦交代了一大推,才肯放人。臨走前又將她上上下下裹得嚴嚴實實,長袖長褲,頭上還頂著一個大大的粉紅色太陽帽。
這太陽帽是袁琳自己爭取的,否則醫生直接給她包頭巾了,天曉得大熱天的在頭上包條頭巾會不會捂死!
顧映雪在旁邊看得目瞪口呆,心說要不要這麼拚?
有意為袁琳求情,豈料被一句“你是醫生我是醫生?”輕飄飄的駁了回去。
顧映雪突然有種錯覺,覺得是在故意整袁琳,當下愈發對袁琳同情了起來。
嗚呼哀哉,袁琳,我幫不了你,保重!
……
醫生是一位敬業的好醫生,一直送病人到樓下停車場。顧映雪打開副駕駛位讓袁琳坐進去,自己繞到另一側衝頷首,算是告辭。
“師嫂。”突然叫住她。
顧映雪回眸。
“師兄跟你打過招呼了吧,以後你的身體由我負責,不出三年我保證你和師兄會有……”孩子。
“不必了,謝謝。”顧映雪揮手打斷她,轉身鑽進車子,發動引擎,揚長而去。
身後原地望著她離開的方向錯愕不已……
說實話,顧映雪不抵觸給自己開中藥調養身體,但不代表她會接受對自己的身體進行一係列的專業性檢查。
這是顧映雪的底線,也是她最害怕的地方,好歹她混過兩年醫學院,知道懷過孕的女人的子宮內膜比較薄,生過孩子或流過產的女人的子宮口呈一字型,而非圓形。
這些,隨便做個檢查就能查出來,而顧映雪,不想被查。或者說,不想那個埋葬心底多年的秘密被人挖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