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我拋棄了對兩頭怪物的幻想,放棄了對她可能是個男人的可能性的分析,覺得隻要把握現在,感受現在就好。因為,我也不能忍受沒有她在線上的日子,盡管我可以將自己的頭埋進音樂或者是其他的愛好裏,但我暴露在空氣中的屁股還是拔涼拔涼的。於是,我和烏蜜糖又恢複了以前如火如荼的聊天狀態。我們開始互傳作品,我把我寫的歌給她,讓她當第一個聽眾,她把她畫的丫頭給我,我做成了電腦桌麵。偶爾我還是會試著問她,你就不想知道我長什麼樣嗎?她還是會堅定地回複我兩個字:不想。不過我已經無所謂了,因為現在的狀態就已經很好了,我們的人也許相隔遙遠,但我們的心很近,我們幾乎成為對方生活中密不可分的部分。而且我相信,女人是善變的,總有一天,她會放下她的顧慮,走到我身邊,就像她之前突然忍不住說想我一樣。這一天,會隨著我們網聊日子的增加而越來越近。
和烏蜜糖熱聊的這段時間,我的創作進入了最佳狀態,靈感如泉湧般布滿了我的腦子。他們都說,我的音樂開始變得讓人心動了,越來越有一種找到知已的感覺。我的好朋友曉雯最近卻開始開起了小差,不再對音樂那麼上心,而是去談情說愛去了。
我說,恭喜恭喜,你總算是有人要了。
她不屑地看著我說,本小姐從來沒有擔心過。倒是你,你這樣任自己陷入這種虛幻的空洞裏,萬一哪天爬不起來,可別找我哭訴。
我說,放心,你兄弟我沒這麼脆弱。
轉眼間,高考臨近,這樣算下來,我和烏蜜糖同學已經網聊了近兩年的時間了。因為要忙著備考,我和她聊天的時間大大縮水,頂多是每天一兩句問候和鼓勵。
有天我問她,你想考哪所學校?
她沒有直接回答,隻是反問了一句,那你呢?
我說,我想和你考同一所學校。
說完之後,感覺到這仿佛是一種變相的表白,頓時臉頰發燒。
結果她回複說,我也一樣。
這算不算是另一種變相的表白呢?
不等我回話,她又說,好好準備,好好發揮,高考完了,我送你一份禮物。如果你偷懶,考得不好,那這禮物就沒了。
我欣喜若狂,趕緊發過去一個“遵命”的表情。
後來,隻要我一閑下來,就會猜想這會是一個什麼樣的禮物。我把這個猜謎遊戲變成了放鬆大腦的方式。它很管用,無論我看書看得多累,隻要一開始這樣的猜謎遊戲我就會立刻興奮起來。盡管我猜測無數,但也沒能猜到一分。答案在高考結束的時候揭曉,她對我說,放榜後,她要帶著丫頭來見國王。
——你是說,你要來見我?
——差不多就是這樣,除非我能讓丫頭自己過來。
——太好了!這是我收到的最好的禮物!你知道,我一直在等待這一天的到來。
——別太高興了。知道我為什麼一直不肯給你看照片嗎?
——不知道。為什麼?
——因為我……長得很醜。怕嚇壞你。
——哈哈,那你還敢來見我?
——我會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戴上帽子裹上頭巾。
——嗯,隻要你不怕熱。
我們聊得很開心,高考結束之後的輕鬆讓大家的氣場都不一樣了,感覺隨時都可以飛起來。並且,我和她就快見麵了,這個見麵雖然遲到了兩年,但卻更值得期待。
我開始計劃要帶她去的地方,吃的東西,住肯定就住我家了,到時候我可以正式給我的家人介紹她,讓她看看我從小生活的地方,我成長的樂園。我還幻想著國王和丫頭能在我們見麵期間摩擦出愛的火花,這樣的話,我和她的感情就會更回牢固,最好它們還能產下一子,就像是我和她的孩子。我們可以把國王和丫頭戀愛的照片貼到貓網上,讓那群一直罵我是騙子的網友同誌們可以改變一下對我的惡劣態度,並且深深地祝福我們的貓,以及我們倆……在我無邊無際的幻想還沒有收斂的跡象時,突然發生的這件事情讓我們的見麵化成了泡影,並且我以為,我已經永遠失去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