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笑聲之後,一連串清脆的氣流聲衝破了束縛,就像夜幕上了禮炮,給黑夜頻添了幾分樂趣。
亞培,再見,永遠不見。就讓你過著你樂意的生活,在沒有我的世界裏揮灑快樂吧。而我,會試著從麻木中蘇醒,重獲新生。所有的迷團,就此凝固吧,等我有了力氣,便會將它一腳踢飛,和著你那張晦暗不明的臉一起,滾出我的世界。
原來雨婷要給我的驚喜,就是新生組合THEONE樂隊的歌友會。老實說,這名字我聽都沒聽過,也不能怪人家名氣尚小,隻能怪我蝸居和避世得太孤陋寡聞了些。
“今天一定要穿漂亮點喲!”雨婷再三囑咐我。特別的日子,隻屬於我的日子,是應該以奇裝異服來標示這個日子的特殊性吧。
我隻好特意的打扮了一下,將長發弄卷,柔軟地攤在肩上,穿一件修身剪裁版的黑色羊絨大衣,內著一條鵝黃色的背心連身襯裙,腳登一雙深咖啡色的高跟皮靴,手挽一個銀色手袋,一副淑女的模樣。自從亞培離開後,我就一副邋遢的仔女形象,總是體恤牛仔板鞋休閑包示人,腳步匆忙,仿佛自己隻是個過客,從不停息。今天,我想停下來,慢慢的體會這個真實存在的世界,有我作為其中一份子的世界。
那雙皮靴是雨婷前兩天送我的。想來和亞培在一起的日子,自己再沒穿過高跟鞋。已經習慣了平坦的安逸,還能再忍受這種屈躬之苦嗎?嗬嗬。結果果然出了狀況,接二連三,似乎一發不可收拾。先是出門沒多久便把久違的高跟鞋跟給弄斷了,隻好回家再換了一雙;到了文化中心還未進場時,又發現裙上不知不覺地被弄上了不少又黑又粘的物質,隻好進了洗手間拚命的擦拭,卻發現怎麼也擦不掉。自認倒黴的同時,歌友會已經開始了,我拿出電話,準備打電話給早在此等候的雨婷,得到的回複竟然是對方已關機。就在我心恢意冷,決定離開這個讓我焦頭爛額的地方時,裏麵的吹呼聲又把我拉了回來。還好,雨婷先把票給了我一張,說是以防萬一,如果沒有在大門口遇見,那就直接進場。還是進去吧,這畢竟是雨婷想要送我的驚喜,如果我看都沒看一眼就走掉,她會把我撕碎的。嗬嗬。
裏麵除了舞台上的聚光燈在閃爍外,周圍都是黑壓壓的人頭,想來真是我落伍了吧,人家的粉絲已經這麼一大片了。我在過道上艱難行走,因為時不時地會有人飛舞著他的手臂或小腿,我真害怕就此意外身殘。雨婷買的靠近舞台的票,所以,即使我害怕,也得冒死前進,她就在前方等著我,一同欣賞她帶給我的驚喜。
忽然間,我停了下來,這種感覺,就像在石島的石屋門前突然見到了那隻忠誠的木雕狗一樣。我兩眼發光,死死地盯著台上那個腦袋和身子不時地隨著節拍打著點正在醞釀一種爆發力的男人。而我心中難以抑製的激動也正醞釀著一串撕心裂肺的哀嚎。
“安——亞——培!”
我的聲音劃破了現場相對安靜的時刻。
伴奏沒有停止,但現場的躁動卻隨即沉靜了下來。
台上那個握著麥克風的男人,直直地望著我,看我在自己製造窒息氛圍裏冷得發抖。我們四目相對,視線卻被複雜的情緒碰撞得碎末橫飛。他沒有停止那一氣嗬成的完美演繹,而我的嘴,卻被人從身後死死地捂住,而我的身體,也被拖進那黑色人潮中。
狂歡繼續。
(本部完/第二部木可的故事即將上演繼續述說他們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