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個屋頂隱蔽角落,一戒收起了劍,雙手環胸拍著大腿踩在屋頂的瓦礫上,肩上毛茸茸的灰狸伏在那裏像個毛球,滿意地看著前麵幾隻玩貓抓老鼠,某雫伸長了脖子急道:“少爺這樣劇烈運動沒事嗎?他平時大門都很少出,這樣下去他會吃不消的,何況他腳上還帶著傷,有什麼辦法讓我去幫上一把?”
某雫小臉已經漲得通紅,她是真替少爺擔心啊,上次才在樹林裏嚇得她心驚膽顫的,這次可不要再出什麼意外,那幾個人從外表上看隻是虛張聲勢,但以那紅衣女子的毒辣,“少爺要真被抓到肯定要被就地正法,要不就來個毒辣洗刷,皮開肉綻,搓骨揚灰。還有更甚,此事要是傳到老爺耳中,媳婦沒娶到,令兒喪命他人手中,悲痛欲絕之餘這還不得責罰我素食終身?這樣可不行。”她說得一套一套的,與一戒並肩蹲了下來,雙手撐著下巴,一臉桑氣。
一戒下巴都掉了一截,這孩子妄想症比她靈力還要深厚,對其口中的洗刷不以為然拍拍她的背,對她使了個眼色“你看他那雙長腿跑了這麼久有沒有一瘸一拐”
“沒有”
“他從剛才到現在可有喘不過氣來?”
某雫眼睛骨碌跟著腳底像被抹了油越跑越帶勁的少爺少身上回答道:“沒有”
“還是琢磨琢磨怎麼對付他們的領頭吧”
話音未落,前麵挺立在酒棧的紅衣女子形如閃電從來時的路退了回去,看樣子似乎還有什麼事情沒完成。
“你在這裏看著下麵的動靜,要是出了狀況就用它,”塞給某雫幾個拇指大的炸彈,一戒帶著灰狸匆匆跟上那荼。
這隻老鷹,不乖乖呆在鷹巢裏,趁著母雞不在又要出來抓小雞了!
當下局勢淩亂,六界勢力人界最為弱勢雖有數量的修道之人;妖界法術底下依靠旁門左道增加功力迅速增長數量;靈界雖與仙界有著密切關係但大多心性純帕,需要契仙高階靈力者輔助,反之與一般寵物無異;冥界乃六界之壁千萬年來隔絕著與外界的往來;仙界雖法術高上卻陷進了喪失主力暗自內鬥中;種種形勢下隻有魔界勢力最為鞏固野心不泯不滅。
世道一亂,人界就隻有任人宰割的份,魔道趁著仙界核心萎靡,妖物的搗亂順水推舟來個猝不及防,屆時六界都在其掌控之下。
其實這些她早該想到,在下山前有關罹妖的種種傳聞,與陽城的狀況大相徑庭如出一轍。但此時還不能明確洞悉魘魔居心,隻有暗中探查,不能讓魔界及妖界發現她的行蹤,這也是為何要讓手無寸鐵的人來插足此事,但這也是迫不得已,賊老心思縝密很多事情令人猜不透,下山時沒有加派人手在身邊也沒有過多的交待,此次任務未免艱巨加上自身有禁忌束縛。恐怕陽城一事此事他老人家亦並未知情,看來還是先得找到落落才行。
一路暗中追隨那荼到城門,城門重新安排了守衛,增加了不少人數。看來因為早上的緣故這次的守城士兵把傀儡換成了精壯的武士個頭高挑,為了掩人耳目甄選的都是人界士衛。
隻見那荼飛身躍上城牆,夜風突起吹得衣角飄飄,紅衣似血映襯著那張蒼白的臉,詭異的色彩,麵無表情無視著城門內向她行禮的守衛,從袖中掏出一小袋東西,抬手緩緩打開小結源著牆邊灑下粉末狀的東西。由於距離遠著些看起來是一把粉末, 一戒一眼就看出來了,其實那是葽藤種子。
她要殲滅整座陽城,用的竟然是妖界之物,而且數量看起來好像還很多。以葽藤七日繁衍的強壯生命力,要是縱容其無聲無息的生長, 後果可想而知, 七天後全城必定遍地腐屍罹妖橫行。
一定不能讓好好的一座城池幾天之內毀於一旦,但是事態嚴重,單憑自己的力量不夠,此時通報的信使不在,該怎麼才能知會賊老呢?
葽藤種子一旦沾上泥土便不可收回,期間會隱藏到泥土裏三尺之深一天一夜不著痕跡,總不能把整個城牆掘地三尺轟動全城吧!必須班救兵。
上次在賈家有過一次經驗,但畢竟陽城比賈家大得多,而且城裏還住著老百姓用結界壓製葽藤隔絕氧氣這招肯定不受用。
跟了一半,那荼就憑空消失了,一戒心理謀劃著怎樣阻止葽藤的生長。
事至此,也沒心思追隨那荼的行蹤,本想暗中捉弄她一番,但當下必須解決眼前的問題,說不定還能從中找到魘魔的蛛絲馬跡也不一定,哎,要管的事還真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