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家稍微有點冷清,所以楊玟和李承乾直接搬回來住了,回來的還有他們的三個娃。
文盛整天往火器營裏跑,每天埋著頭在做研究,有時候蓬頭垢麵的,看的楊晨都有點心疼了。
“爹,你放心,我一定會比你還有出息的,至少不能讓人笑話我啃老!”文盛去了火器營才發現,自己要學的東西還有很多,同時還發現,自己這方麵的天賦竟然還真不錯,火器營裏幾個元老級別的成員都誇他孺子可教。
塗青就更瘋了,楊晨甚至害怕他會猝死,三天兩頭請大夫駐紮在火器營,到時間了就給他們把脈瞧瞧,就怕會有什麼大毛病。
半個月的時間,所有人都步入了正規。
太上皇的棺槨已經下葬,場麵宏大,文武百官都齊聲哀悼。
李治在病床上躺了兩天,這兩天,所有的朝政都被送到皇後宮中處置。
楊晨冷眼看著,才發現事情已經逐漸步入自己印象中的那個大唐。
“師父!”
宮裏的人都知道,皇後在看見楊公爺的時候,總會跟平時不太一樣。
楊晨拱手行禮:“皇後不可以這麼沒有規矩的。”
武皇後這才又端莊從容起來,命人賜了坐,道:“師父最近休息的還好嗎?家裏的人少了,會不會不太習慣?”
“怎麼會?”楊老夫人也搬回來了,年紀大了,卻愛熱鬧,正好跟楊玟的孩子天天鬧在一起。
楊晨閑暇時就會看醫書,給她做個調養的方子,倒是也很悠閑。
“習慣就好,師父在乾州道多年,如今回來可還打算走?”
楊晨毫不猶豫點頭:“要回的,我答應過太上皇,會替他看著的。”
話說到這裏,李治過來了。
他前幾天病著,雖然好了一點,但還是難掩一絲病容,隻不過看見楊晨的時候,就像是看到了從前,總覺得好像什麼都沒有變一樣。
“陛下,你怎麼起來了?”楊晨起身,望著他,“看起來好了不少,太醫們照顧的可細心?”
“他們自然是細心的,是我太過傷心了,所以才會傷了根本,咳咳咳。”李治咳嗽了兩聲,楊晨走上前摸了摸脈象,“多穿點,不要著涼,問題不大。”
“師父說的陛下可記住了?夜裏不能貪涼。”
“還不是你把屋子弄得太暖太悶了?”李治說是責怪,但實際上還是笑著的。
武皇後往後撤了一步,扶著他坐下:“陛下說話也太沒良心了,我這可是為了陛下好!”
楊晨笑道:“帝後和睦,是天下百姓之福!”
“師父,我們分明在吵嘴啊。”武皇後坐下,雖說行動之間十分雍容,但說出來的話還是帶著一絲孩子氣。
就連李治,都有些懷念了。
似乎在楊晨麵前,他們還是從前那些不懂事的孩子,不管做對做錯,都沒關係,就算放肆一點,也不過吃一點教訓而已。
李治出了聲,小武也沒說話,貼心的給他倒了茶水。
楊晨看著他們,其實他們之間的感情還是很好的。
至少目前看來的確是這樣。
楊晨喝著茶,等到李治回過神來,發現他眼角帶著些許淚花,但被他不動神色的擦了。
動作還是很自然的,至少屋裏的人都這麼認為。
“師父,乾州道現在怎麼樣了?”
兩地其實一直都有信件往來的,不過李治還是想聽楊晨說說看。
楊晨想了想,挑了一個角度開始說。
斷斷續續的,想到什麼說什麼,偶爾李治和小武會插嘴。
聊的還是很愉快的,時間一長,才發現天色已經暗了。
因為國喪,所以宮中不會有宴,再加上楊晨想回家陪楊老夫人吃飯,所以還是趁著夜色告辭出宮去了。
走在長安的街上,依舊繁華,小販們似乎比從前更多了。
不同膚色,不同麵容的人也更多了。
劉謙陪著他走著,一邊走一邊說道:“吳掌櫃和高老板他們知道公爺你回來了,都來家裏找過了,不過現在不能大張旗鼓的擺宴,所以都想請公爺去他們家裏吃飯呢!”
許久不見的老朋友都紛紛找上門,楊晨聽著,心裏還是很暖的。
“好,明天開始一家家吃過去!”
楊晨一拍大腿:“回頭再一個個請他們吃回來,怎麼樣?”
“好啊!正好我也很久沒吃過長安當地的菜了,滋味到底不一樣,公爺,這種日子真好。”
“是啊,在最初的地方,和自己的朋友吃飯閑聊,這種日子,可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