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謙咳嗽一聲，四十五度角抬頭望天，思忖了片刻，“首先要盯住附近，這個大理寺和京兆尹那邊都會聯合督辦，衙門能辦好，我們就沒必要了。”
楊晨點頭，示意他繼續說。
“其次，就是火器營內部，裏麵的人或許會知道什麼，但是麵對拷問肯定不會說，所以我們的人正好在暗中探查，查出來的東西保不準會多些。”
楊晨緊了緊眉頭：“還有嘞？”
“還有就是動機啊！那人為什麼會被殺，他如果泄露了重要消息，那消息是泄露給誰的？玄武衛的人怎麼發現的，發現之後，他們又是怎麼被反殺的！所以……最先能提供線索的地方，應該就是玄武衛那些人被殺的地方？”
“或許你說的對。知道是什麼地方嗎？”
“是長三街，不過那邊人少，玄武衛駐紮在城外，進城的時候都要路過那邊，他們也是死在那邊的，當時有兩個路過的農戶最先發現的，但是他們被嚇跑了，後來玄武衛的人才發現了這件事。”
“有農戶？”楊晨精神一震，這消息他居然不知道。
劉謙頂著楊晨幽怨的眼神：“公爺，你
也沒問，這還是我剛剛查出來的呢，消息熱乎乎的。”
“行吧，狄仁傑知道嗎？”
“這個時候，應該已經派人去要人了吧？”劉謙看了眼外麵的時辰，“現在去案發現場看看，還能打個來回，趕得及在家吃晚飯。”
你就知道吃。
“那就早去早回吧，順便把處亮也叫上，掩人耳目，就當我們倆是閑得蛋疼的。”
劉謙馬上翻牆頭，不一會楊晨就聽到隔壁的罵娘聲。
接著，程處亮就從正門過來了。
“太不像話了！總有一天我要把圍牆弄成三十米高！”程處亮瞪了劉謙一眼，“找我幹什麼啊？”
他才剛回家，跟老婆膩歪沒多久，就又被叫過來。
這個點了，叫他過來蹭飯嗎？
“去看熱鬧去啊。”楊晨笑眯眯的一把拽住他，“走吧！”
三人各自騎著一匹馬兒，不過沒有狂奔，而是不緊不慢，楊晨甚至還跟程處亮聊著天。
這樣做，會顯得他們真的隻是湊熱鬧而已。
長三街那邊，狄仁傑的人已經將附近團團圍住，如果想要從這裏過來，所有人都隻能繞路，一旦繞路，少說要多走七八裏路，惹得不少埋怨。
楊晨同程處亮騎著馬過來，原本想上前嗬斥止步差役一看對方身份，當即止步，然後換了張笑臉迎上前。
“聽說這裏出了事？我們倆好奇，過來看看罷了。”
差役得上頭命令不許任何閑雜人等靠近，要是違反命令，就得革職查辦。
但這個
命令是洋大人下的，不是狄大人，所以有通融的餘地。
“是，二位請隨小的來！”
楊晨眉毛一揚。
明白了，這些人不是狄仁傑的。
唉，得換成狄仁傑的才行啊，要不然就這看守力度，萬一幕後指使者是我自己，豈不是輕輕鬆鬆就能毀掉線索痕跡？
“小夥子，有前途！”
被誇了的差役喜上眉梢，更起勁了。
“小的們已經將此地全部勘察過了，除了打鬥的痕跡和血跡之外，連多餘的腳印都沒有。”
其實腳印很多，且十分雜亂，就算凶手真的留下了痕跡離開，也早就混入了打鬥痕跡中，根本分辨不出來。
楊晨繞著看了一圈，的確沒什麼不一樣的地方。
抬頭望去，道路兩旁還都是樹林，這麼個地方，殺人竄逃還是很方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