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想當然的以為北邊有他們的駐軍,那幫大食人就不敢往那邊去,自然是往南或者其他方向,所以根本就沒人去北邊查,可現在想想,自己這是被人鑽空子了!
方向盤快速一轉,黑夜中打著燈的汽車朝北麵飛速狂奔。
不知過了多久,東方翻起魚肚白,橘色的柔光逐漸逼退漆黑如墨的夜色,遠遠望去,水乳交融仿佛一體,但仔細望去,卻是黑白兩色涇渭分明。
一夜追蹤無果,汽車耗油殆盡,楊晨隻能停在路邊敲方向盤!
“師父,追了一個晚上沒有合眼,不要說南邊了,西邊和東邊也都看了,那幫人滑不留手肯定早就藏好了,那地方也不是輕易就會被翻著的。”張慎微麵容略顯滄桑疲憊,眼球布滿血絲。
著急上火一個晚上,眼睛又沒合上過,要不是他身體強健,不然就衝這飆高的血壓,能撐到現在?
楊晨也不好受,這路不好開,還要分出十二分精神觀察四周,又要時不時避讓忽然竄出來的林間野獸,他比張慎微更累。
現在油都沒了,隻能等後頭跟著的士兵追上來,否則這車都拿不回去。
最要命的是,挖掘出來的石油,到目前為止還沒有成功提煉出汽油。
所以在加油之前,隻能擺著看了。
楊晨也沒想到會用的這麼快。
外麵的氣溫很低,汽車油箱裏僅剩一年油,但開個熱空調還是沒問題的。
電瓶會不會沒電也顧不上了,楊晨直接開了一點天窗,便將溫度開到二十四度。
張慎微覺得驚奇,明明外麵的溫度已經透心涼裏麵卻有一股股的暖流流動,甚至連腳下都有熱氣。
因為室內外溫差的緣故,玻璃逐漸起一層霧氣。
外麵鑽進來絲絲涼氣,楊晨不敢關窗,隻能暫且忍著。
要是張慎微不在,他就直接進空間了。
好在這溫度也不是不能忍。
“師父,你有沒有覺得……外麵好像有馬蹄聲?”張慎微忽然道,說話聲音壓低,似乎在全神貫注聽外麵的動靜。
楊晨道:“這麼快就到了?”
“不!不是我們的人!”
張慎微斬釘截鐵,同時瞬間拔高警惕,將腰上的手槍拔出來。
楊晨猛地一下就清醒了。
不是自己人?
那就是……
“應該不是那些大食人,聽動靜,倒是像山賊土匪之類的。”
楊晨一臉駭然:“你這都特麼能聽出來?”
張慎微嘿嘿一笑,有些得意:“師父,這麼多年我啥沒見過,馬賊土匪之流一向規矩鬆散,便是再嚴謹些,也絕對比不上軍中訓練有素的士兵,而且這些人大多急功好利,生怕晚一步搶不著好東西,所以不管在哪裏,這幫人的特點都很明顯。”
楊晨按照他說的去嚐試聽,奈何什麼都沒聽出來,隻覺得馬蹄聲越來越近,好像就要到跟前了。
別的楊晨沒聽出來,隻聽出來對方人數絕對不少,少說也有幾十個!
現在就隻有他們兩個人,張慎微功夫再好,雙拳難敵四手,車輪戰都能把他們碾死。
既然打不過,那就等自己人到了再說。
折騰一個晚上,腹中空空,又開了那麼久的車,楊晨現在的手都還是抖的,連槍都握不住。
張慎微已經準備好隨時殺敵的準備了!
正待要衝出去,忽然發現車門緊鎖,根本開不了,再一扭頭,頭頂上開了一道細縫的天窗也關了。
而楊晨,已經放倒椅子舒舒服服眯著眼睛躺著了。
“師父,你不能就這麼放棄啊!區區幾十個小蟊賊,難道還怕他們不成!我手裏有槍!”
“那你有多少子彈?”
張慎微摸了一下懷裏,好吧,沒帶多少,對麵那麼多人,肯定是不夠的。
“那也不能坐以待斃啊!師父放心,有我在,絕對不會讓你受傷的,師父,你開門呀!”
楊晨無語的撇撇嘴:“你不累嘛,這都一個晚上了,還喊打喊殺的。休息會吧,就那些人的裝備,頂多砍掉我的反光鏡,想要撬開車門完全不可能。”
美洲這種地方,能淪落到在這裏當劫匪山賊的,估計都拿著破銅爛鐵當寶貝。
楊晨的話語剛落,外麵吹著口哨的馬匹已經將四周團團圍住,透過玻璃上隱約的霧氣,還能看見外麵一個接一個攢動的人頭!
“好多人啊。”楊晨很淡定,倒是張慎微急的毛孔張開,汗毛倒豎,握著手槍時刻準備對方破門而入後的戰鬥。
“淡定些。”
砸門的聲音陡然響起,車身紋絲不動。
得虧這車寬敞還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