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這件事若是說出去,少不得會引起某些風浪。
而眼下楊晨那邊暫時還沒事……
房玄齡又開始糾結,到底是掩蓋此事自己私下解決掉,還是直接將此事捅破到陛下麵前?
一個人坐在書房裏快兩個時辰,手邊的茶盞已經涼的透透的,最終,房玄齡還是決定自己將此事解決。
翌日,下了早朝後房玄齡便得到消息說楊晨找他了,房玄齡想都不想索性不回去了,又讓家中下人回去告訴楊晨,就說他被陛下留在皇宮裏了,要回去還要好些時候,讓楊晨先回去。
交代完,房玄齡便朝另外一個方向走了。
魏王府上,李泰正在院子裏和自己妃子說笑玩樂,一個長長的書桌上還擺著筆墨紙硯,自他手下畫出的畫作頗有大家之風,幾個侍妾端著水果笑嘻嘻的站在一旁,時不時說上幾句好聽的話來逗李泰開心。
李泰正在畫一幅山水畫,正準備再著墨添上幾筆,管家便急匆匆來報,說是房相來了。
李泰臉上的笑意瞬間便凝固了,再看眼前美女也沒了逗樂的興致,理了理衣裳後便走了。
房玄齡背手而立站在正廳內,正上方正擺著一副字,龍飛鳳舞十分的有氣派,而周圍的裝飾更是精致,單單是一個小小的花架便價值千金。
都知道魏王李泰喜歡舞文弄墨,也喜歡布置院落,從細節處看來,倒是的確如此。
正看著,李泰便到了。
“房相怎麼會大駕光臨?難不成是有什麼事情嗎?”李泰一邊招呼人上茶,一邊走到位置上請房玄齡坐下,麵上帶著笑意,看起來很是和善。
房玄齡笑了笑,開口道:“魏王殿下這段日子過的很是瀟灑啊,聽聞殿下最近一直在寫字作畫?這倒是讓老夫想起來自家那兒子做的畫了。”
李泰扯了扯嘴角,似乎挺願意聊這些廢話。
“房相是個文雅之人,房公子自然也不會差到哪裏去。”
房玄齡腦海裏立刻出現房遺愛畫的那兩隻胖乎乎的鴛鴦來,但是麵上依舊很鎮定,似乎受到這個誇讚很心安理得的樣子。
“魏王殿下,老夫今日來是想說一句話,說完,老夫便走。”
李泰隱隱察覺到房玄齡想要說,收在衣袖裏的手掌微微收攏,鎮定的道:“房相有什麼要說的,盡管說就是。”
房玄齡看向他,開口道:“殿下應該知道,有時候做的太多未必是好事,做的太少,也不意味著坐以待斃。”
李泰突然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房相說的很有道理,受教了,不過這話跟我說幹什麼?我最近可都沒出去。”
房玄齡就猜到他會是這個反應,也不戳破,反正今天他過來也隻是給個警告罷了。
站起身,房玄齡目視前方背著李泰,聲音低沉,話裏有話的道:“無論如何,還請魏王殿下行事三思,否則悔之晚矣,好了,老夫已經說完了,殿下留步,老夫這就告辭了。”
等到房玄齡走出了府門,李泰緊繃著的神情猛地一鬆。
“一群蠢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