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麼說,私自組建一個地下勢力都是一件很危險的事情,哪怕隻是一群毫無基礎的乞丐,但這件事若是隱瞞下來,就是大大的欺君之罪,而且楊晨根本不覺得自己做的這些事能瞞過李世民,想想看都發生了這麼多事,那位皇宮大內派來的高手都始終沒有出現,隻能說明對方真的沉得住氣,亦或是覺得楊晨還沒有遇到性命之危。
在客棧外的街道上,一處不起眼的巷道口,一個挑著扁擔的貨郎,頭戴著一頂草帽,目光微微眯起,偶爾朝著楊晨所在的屋子看去,看到了楊晨的愁緒,看到了潘靈蟬的躍樓而去,看到了程處默的擔心,這一切的一切都沒逃過他的眼睛,然而,他就像是一個普通至極的挑夫,根本沒人看出他的不同尋常。
一夜無話。
次日淩晨,程處默一早就已經找來了兩匹快馬,將行李打包收拾好等待楊晨過來。
看著楊晨從樓上下來,身後還跟著一個蒙麵的女子時,程處默微微一怔,剛要問什麼,楊晨那邊卻已經開口說道:“這是我找來的線人,對盛京那邊的神女殿很熟悉。”
程處默打量了那女子一眼,點了點頭,等到楊晨上馬以後,悄悄問道:“靠譜嗎?”
“必須的,她和潘家結了仇,正所謂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程處默伸出大拇指:“高。”
楊晨嘿嘿一笑,卻是沒想到有朝一日竟然和潘靈蟬合作了,不過大家都有一個共同的目標,那就是搗毀那處所謂的聖教。
昨天楊晨思考了一晚上,猜想潘靈蟬找自己合作的原因,她和潘家如今雖然已經決裂,但應該還不至於找自己一個外人來報仇,這不符合她的性格,結論隻可能是是她和聖教結仇了,神女一脈的勢力遠遠淩駕於潘家之上,背後甚至是整個南境的勢力,憑她一個人根本難以撼動。
想明白這一點以後,楊晨心中那點忌憚和猜疑也就消失了。
沒有永恒的朋友,隻有永恒的利益,這句話放在敵人身上也同樣適用。
於是乎,西去的隊伍之中又加入了一個沉默寡言的女人。
此處盛京兩百多裏的腳程,在路上就足足花了兩天的時間,這還是幾人不停趕路的結果,一路上程處默都在暗暗打量那個女子,見她膂力似乎比自己還要足,騎了兩天快馬竟然跟沒事人似的,而且看她的身材,該瘦的地方瘦,敢圓的地方圓,根本不像是幹粗活的女子,不知道她是如何練出來這一身的功夫的。
一路上潘靈蟬都很沉默安靜,除了偶爾和楊晨說兩句話以後,大部分時間都一言不發。
“晨子,我怎麼感覺那個女人看你的眼神不對,難道是你在外麵養的小媳婦?”
“飯可亂吃,話可不能亂說,小心人家趁你睡著了一刀切了你家寶貝。”
程處默頓時感覺襠裏一涼,心想那個冷漠的女人可能還真幹得出這樣的事來。
“那你老實交代,到底是怎麼回事。”
“她是潘家逃出來的人,南宮傑身上的蠱蟲,就是她的傑作。”
程處默聞言直接揮動馬鞭,落荒而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