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晨把張聞道的信拿來看了一遍,寫信的牛鼻子老道好像不大愛說話,信紙上就幾個字,不過光看這幾個字的筆鋒就知道這不是個好惹的人。周言敬嘖嘖稱奇,說寫這幾個字的人一定是個胖乎乎的人,張聞道一臉驚詫,不用說,這是猜對了。
張聞道要走了,張慎微頭一個難過,畢竟在這些人裏,除了對他凶巴巴的公輸月之外,就隻有張聞道是跟他在並州認識的。
楊家給擺了一大桌的酒席,張聞道難得的喝了點酒,楊晨心情也悶悶的。
“小張,這次你走了都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再回來,光是想想我心裏就難受。”
張聞道眼眶紅了一圈,邊上的公輸月又給他倒了一杯酒。
“公輸世姐,我喝不下了……”
公輸月麵無表情的道:“天師叫你回去肯定是有事的,等事情了了,你再來長安。”
張聞道瞳孔微張,最後緩緩的點了點頭。
其實他心裏是有感覺的,這次回去,八成就很難出來了。
眾人心照不宣的說著話吃著酒,直到入了子時,才逐漸散去。
楊晨撐著已經喝的神誌不清的張聞道回房間,嘭的一聲把他放在床上,酸疼的腰都直不起來。
張聞道兩頰紅的跟火燒雲似的,想想他今晚喝的酒,楊晨突然擔心他明天連床都起不來。
吩咐翠嫂煮一碗醒酒湯,煮好後楊晨親自給張聞道灌了下去。
張聞道也是個能人,閉著眼睛把一整碗醒酒湯給喝完了,喝完之後就睡了。
“翠嫂,你是不是放錯配方了?”
翠嫂眼瞅著自己招牌要被砸了,上前一步一巴掌呼在張聞道的後背上,張聞道猛的一下就睜眼了。
楊晨愣了一下,把他打醒幹啥……
“晨哥,你怎麼在這兒啊?”張聞道迷迷糊糊的,但還算能認人,楊晨把他在床上放好,蓋好被子後張聞道又睡了過去。
翠嫂已經驕傲的拿著碗走了,楊晨把門窗關好後才離開。
翌日一大早,張聞道就準備走了。
楊晨給他準備了一輛馬車和一包袱的東西,光銀票就塞了好幾百兩,夠張聞道在路上被騙個十幾次了。
公輸月在他包裏塞了把匕首,看的張慎微往邊上走遠了好幾步,感覺距離安全了,這才從懷裏抬出來一個小荷包。
“小張,這是我求來的平安符,這可是找了唐大師開光過的,佛祖一定會保佑你一路平安的。”
張聞道滿臉尷尬的道:“小道……小道不信佛啊……”
張慎微愣了愣,瞅了眼已經換上道袍的張聞道,然後裝作沒看見的樣子,把荷包塞到他懷裏。
幾人在門口寒暄了幾句,張聞道便駕著馬走了。
楊晨站在門口看了好一回,張聞道隻要回頭看他,他就衝他招招手,直到徹底看不見了,才歎了一口氣。
正準備回去,就聽得公輸月道:“應該是上次賈楠的事情被龍虎山知道了,所以才把小張叫回去了吧。”
楊晨一怔,回過神來後那個恨啊。
早知道就不讓小張露臉了!
張聞道走的突然,楊晨和張慎微都很不適應,不過好在楊家熱鬧,過了幾天也就習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