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公公扶著步履不穩的皇甫睿信從鸞鳳宮出來的時候,已經打了三更鍾。皇上說什麼也不上禦攆,硬是搖搖晃晃被路公公扶著回了玉陽殿.
遠遠的就看見玉陽殿的廊上掛著兩盞紅燈,路公公倒是想起來了,今兒個春熙宮的香貴人頭一回侍寢。這宮裏頭有個規矩,皇上的女人隻有皇後才有那大婚之禮,花燭洞房,其餘的妃子貴人也就隻在這頭一夜侍寢的時候,在這玉陽殿掛上兩盞紅燈示喜。
香主子這是已經被包裹好了送進玉陽殿了,路公公回頭看著東倒西歪的皇上爺,這正經主子喝成這樣,還能洞房嗎?正思索著是不是讓人先把香主子抬回去,等明兒個皇上醒了酒,晚上自己再幫襯著說幾句,明兒個再侍寢。
這邊皇甫睿信卻已經看見了這紅燈,先是沒犯過想,後冷風一吹其實這酒也醒了七八。也不管路公公還在那思索著做個好人那,皇上自己個奔著內殿就去了。
路公公一看,得,皇上都進去了,自己個尋思什麼那?明天看來要給香主子到大喜,少不得又有些賞錢。
皇甫睿信進了內殿,就見幾層紅紗黃紗簾子都放了下來,裏間大大的龍床上,一個紅紗包裹的妖嬈人兒,正四平八穩的攤在床上。那包裹的紅紗就將將的裹了兩三層,什麼都遮不住。一對豐盈的玉乳撐撐的頂著紅紗,修長的玉腿兩廂微攏,一頭青絲如瀑的鋪就在明黃帳子上。
玉人兒微微有些動作,輕微的出聲,卻是一聲呻吟。皇甫睿信本就有這幾分醉意,皇後那又因為小日子沒能留宿,這時候看見這樣的情景哪裏還能忍得住。
喉嚨裏爆發出一聲壓抑的欲-望,衣衫也沒來得及解,就大步跨上了龍床。宮燈漸漸熄了,明黃帳子裏的春色才剛剛開始。
鸞鳳宮
“娘娘”鴛鴦小聲的喚道
慕容錦繡並沒睡,聽見聲音就從帳中坐了起來,冷冷的看向鴛鴦。
“娘娘,玉陽殿的福喜過來了,皇上那……進了人”鴛鴦猶猶豫豫的說道,娘娘的脾氣越來越壞,這幾天宮裏的貴人稍有錯處,不是被杖斃就是被關進了冷宮。也不怨,這時候還有頂風而上想著飛上枝頭變鳳凰的主,難怪皇後娘娘氣急敗壞的要抓個典型,殺雞給猴看。
“是誰?”
“是新進春熙宮的香主子,江蘇巡撫家的庶出二小姐”
“真當本宮是任人揉捏的暖柿子了,小小一個江蘇巡撫家的庶出小姐也敢往龍床上爬,好!好!好得很啊!”慕容錦繡長長的指甲扣緊床畔,“啪”的一聲輕響,鴛鴦抬頭一看,大驚失色,慕容錦繡的精心保養的指甲斷了兩指,鴛鴦控製不住的輕顫起來,今天看來是要出人命了。
“路公公,壞了,壞了,皇後娘娘帶人往玉陽殿來了!”路公公的小徒弟春子,急匆匆地跑到玉陽殿值夜的偏殿。
路公公正在打瞌睡,春子一句話嚇得他跌坐在了地上,顧不得整理這幅老骨頭,趕緊站起身趕到殿外迎接這要命的皇後娘娘。
慕容錦繡的鳳攆來的飛快,二十名鸞鳳宮的內侍手拿木杖跟在鳳攆後麵,氣勢洶洶的一隊人把路喜原本準備好打圓場的話嚇回了肚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