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切磋武藝(2 / 2)

突然一聲大喝劃破長空,營門外一人穿著熊皮,身後跟著瘦弱的二狗,正是營頭馬乾世。他快步趕將來,推開眾人,罵道:“他是在救你們,你們這群不知好歹的,若是再像以前散漫,沒一個人活著出河穀。”鞏撐懼於馬乾世威信,將腳從戚興腦袋上挪開,拉著眾人從戚興身上起身,解釋道:“我們就是切磋切磋,看看誰的習武法子好,沒想怎麼滴他。”馬乾世一拳打在鞏撐臉頰,血水從他嘴裏滲出,但鞏撐不敢當營頭的麵造次,竟將血水全吞進肚裏。

馬乾世指著毫不動彈的戚興,罵鞏撐道:“那你們還想怎樣?”鞏撐知道自己理虧,顧不上身上疼痛,一手推推地上躺的戚興,一手捂住流血的牙齒,陣陣疼痛傳來,甚至都說不清楚話語,他囫圇道:“足(作)妖的,快快且(起)來了,再不且(起)來,寧(營)頭該殺額(我)償命了。”不過戚興倒在雪地並無半點動靜,連鞏撐也有些慌亂,難不成真將他壓死過去?他又推推戚興,試圖將他喚醒。二狗從邊上過來,怯生生地道:“要不先送大夫?”

眾人點頭稱是,剛想抬他過去,不料戚興猛地坐起,雙眼射出銳利目光,他起身就往營外走去,步伐極快,根本看不出是和人打鬥受了傷的。營頭緊跟在他身後,生怕他想不開。鞏撐遠遠望著兩人背影,心想:“我就是想讓他別繼續裝犢子,沒想做別的,他可千萬不要覺得丟臉轉身回關內了,其實他很厲害的,我從沒見過這麼厲害的人。算了算了,上次我的鹿肉還剩些沒舍得吃,今天就全給他當做賠罪。我是真沒想趕他走,他要是被當做逃兵,那是要被殺頭的,萬一他因我而死,我不是愧疚死了。”說著自去夥房做飯。

其實戚興一點事都沒有,他在被鞏撐踩在腳下之時,腦海中突然想到一事,不過是朦朦朧朧的,看不清頭緒,但他隱約感覺這件事極為重要,關乎全營上下的性命,關乎整個錦州的防務。他快步走到軍營周圍最高處,這裏營頭曾經帶他來過,現在已有個軍士站在這裏放哨,那人見戚興過來,急忙打招呼。但戚興卻不理他,直接跳到一棵樹上,趴到樹梢遠望整個縹緲朦朧的大淩河穀。他腦海中不斷回想剛才被偷襲的情景,回想被抓住的關鍵。突然狂風大作,積雪飄飛,一陣風過,樹枝積雪盡被吹起,飄雪從戚興臉頰滑過,戚興目瞪口呆,身體僵直,大叫一聲,往後便倒,口吐鮮血從樹梢上摔下來。馬乾世急忙相救,卻早已不省人事。

再說京城之中,陸清瑜帶人撲空之後,按照安福和徐雅的描述畫出兩個胖子的樣貌,不到半個時辰就分發到各處要道,城門口也張貼數張。陸清瑜推算距離,料想就算他們回家收拾好行裝,再出城而去,最快也要一個時辰,這麼短的時間內,諒他們插翅也逃不出京城,接下來隻要挨家挨戶查訪,定能找到幕後正主。

然而過了數日,京城靜得就像一汪清水,他們像是人間蒸發了,再無半點消息。安福正氣惱之時,兩人下落終於被人尋到,然而不是喜訊竟是噩耗,官府衙門派人通告,昨日午時一位農夫於城西二十裏的永定河邊發現兩個死去多日的胖子,衙門的捕快親自去查看,確認正是錦衣衛緝捕的兩人。那兩人身著便衣,都帶包裹,包裹裏盡是散碎銀兩,換洗衣物,幹糧盤纏等。仵作驗過屍首,確認是醉酒後失足落水而死。但陸清瑜根本不信這套說辭,哪有人犯了命案逃跑時,還會喝醉酒呢?分明是被殺人滅口。

安福躲在窗邊,背對著陸清瑜,呆呆盯著徐雅掉落的粉紅手帕出神,喃喃自語道:“要是我直接抓了他們多好,抓回來嚴刑拷打不愁他們不招供,我從黑鷹那兒學了不少招式呢。”陸清瑜在桌上寫了個條子,又拿大印蓋了,叫安福過來,口中說道:“要是你直接表明身份,永定河邊躺的就是你小子了。”安福將手帕藏到胸口,接過條子,又不認得上麵的字跡,便問道:“這是什麼?”陸清瑜道:“你拿著錦衣衛副指揮使的手令,將那兩個胖子的屍首抬回錦衣衛衙門,衣物銀兩等也要帶回來,總之和他們兩個有關的一切都要帶回了,一根頭發都不能留下,有了上次的教訓,這回你多帶些人手,全程都要盯著,千萬不能出了差錯。”安福道:“放心吧,我連茅房不去了,一定要盯著兩人屍體運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