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京城遊玩(1 / 3)

查了下明末京城地圖,發現前文一處地名打錯了,悅來客棧所處的正北坊,應該是正西坊才是。雖說是杜撰小說也應該尊重下客觀條件,特此改正。

偌大庭院,一席花地,秋風打著旋卷起散落的花瓣,又吹的芙蓉花枝頭搖擺。隨行而來的錦衣衛已布置好防務,四個明哨,四個暗哨,剩下兩個四處巡警,把魏忠賢待得屋子看住。陸清瑜孤零零靜立在院中,靜聽著屋裏人最後的告別。魏忠賢的聲音冷淡,沒有起伏,沒有意氣,充滿消沉和失落,他自顧自叫著每個人的名字,按照他們年紀和服侍時間分派銀兩家什。最少的隻有一兩,多的也不過十餘兩,陸清瑜這才知道,魏忠賢真的剩不下多少家底,就家裏這些還是以前闊氣時攢下的,不然也不會縱容手下到處胡作非為。下人們在裏麵哭了一場,剛出來時兜裏鼓鼓囊囊的,每個人手裏都抱了件價值不菲的瓷器或者玉器,臉上卻帶著笑意,好像要分別的不是相處多年的主子,而是一個毫無情分的陌生人,而他們得了好處,能逍遙快活一陣,這就足夠了。

安福牽住徐雅乘的馬匹趕上來,到了院子門口,見他們的馬都栓到旁邊矮樹上,剛準備移步過去,忽瞧見門口兩個大石獅子,暗道:“真是群呆瓜,放著氣派的石獅子不用,倒找棵低矮小樹,也不知道這樹怎麼招惹你們了。”說著將馬繩栓到石獅子的尖牙,又伸手摸了摸石子嘴裏的石球,這才回去扶徐雅下來,一起到了院中。見了陸清瑜,徐雅已經將正事忘到腦後,一溜煙竄到落花中間,雙手捧起花瓣,又撒到空中,來回數次,就這麼一個人瘋鬧,陶醉其間。安福走到陸清瑜身邊,開口問道:“我們是不是來遲了?”陸清瑜搖了搖頭,輕拍安福肩膀,示意他跟著自己進去。到了屋裏,魏忠賢輕靠著太師椅,雙目微閉,哼著家鄉的小曲,手疊在胸前,壓住一個三寸長的精美小黑盒。也不知道這盒子裏裝的是什麼值錢寶貝,剛才分東西時候,竟並沒有交給別人。陸清瑜想等他哼完曲再說,但安福心裏焦躁,敲了兩下門,剛準備說話,卻被魏忠賢打斷,他雙目眯成一條縫,道:“我都知道了,明日我自會跟你們去鳳陽守陵,路上全聽你們安排,再沒什麼事的話,請你們出去,休要打擾老頭子休息。”陸清瑜從沒想過會這麼順利,權傾朝野的太監對著捅來的刀子連還手都不屑一顧,早知如此還帶別人來幹嘛。

安福一怔,他想說的可不是這個,在他心中皇上下的命令就像隔了做山那麼遠,他開口問道:“你去不去什麼陽守陵且放到一邊,我隻問你一個人,黑鷹你知不知道在哪裏,我有事要找他。”魏忠賢眯成線的眼睛又張大些,稍稍能分清眼白和瞳孔,他審視著這個年少精壯,皮膚透著銅色的少年,猛地噗嗤笑出來,道:“你該不會是想找他報仇吧?”安福又是吃驚,忙問道:“你事先知道我和黑鷹的事?”黑鷹每次出任務都會添不少仇家,開始魏忠賢還怕別人報複,經常幫他收拾殘局。時間久了,不少找漏網的仇家或偷襲,或投毒,或綁票,全都被黑鷹輕鬆化解。後來這些瑣事,魏忠賢就不管了,眼下當然也不會知道安福的事,但他久曆官場,多少奸詐官員的心思隻要看上兩眼隨即就能明白,何況一個少不經事的安福呢?魏忠賢笑道:“你眉宇間有隱隱殺氣,我以此得知,不過我勸你少去招惹他,要不然非搭上你的小命不可。”安福頗不耐煩,叫著:“小爺我告訴你,我命硬著呢,你隻管說他在哪,我一定能勝過他。”魏忠賢有些可惜他,真不想一個才脫離孩童年紀的少年去觸白裏的黴頭,隻好勸道:“這樣吧,黑鷹一直是在為我辦事,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我,不如說你的仇恨都是因我而起。所以啊你想報仇隻管來找我,隨便你捅我幾刀都可,不要再去找黑鷹麻煩了。”安福聽完,牙齒要得咯咯作響,瞬間從陸清瑜身邊竄出,抽出匕首頂在魏忠賢肚子上,就差半寸便可將他開腸破肚,但他終於是停下來,他無論如何都下不去手,這可是個頭發斑白,行將入土的老人啊。安福收起匕首,又回到陸清瑜身邊,才道:“我不殺你,既然想你不告訴我他在哪,我也不會強逼,我自己去報仇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