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文從畫舫出來,蘇紫不舍,走到船頭相送,遠遠望見街上的兵士增加了許多。沈文正從船上下來,幾個巡邏士兵瞧見皆是一驚,他們接到的命令可是蘇紫決不能和任何人接觸,便立即亮出兵器圍過來。蘇紫在船上瞧見,輕啟玉口道:“這是我船上的夥計,請幾位大哥行個方便。”說著玉蘭扔了五兩大銀過去。幾個官兵得了銀子,也不想在當值的時候出事,便閃身送沈文出去。沈文邊走邊回頭望去,蘇紫以手指心,掩麵而泣。慢慢各自都瞧不見對方身影,沈文不敢耽擱,雇了一匹馬,星夜兼程,趕回臨江仙。到了店外,見李叔還在門口侍候,便將韁繩遞了過去,信步走入大堂。陸清瑜和衛廣已經在那裏等著,見沈文回來,忙起身迎上去問道:“打探的結果如何?”沈文將蘇紫一番話原原本本告訴兩人。衛廣大驚失色,呆了半響,道:“那閹狗早已掌握兵權,要是連文人都站在他那邊,皇上可真的再沒半點勝算了。”陸清瑜歎道:“好在發現的及時,還有破招的機會,若再遲幾日,就是劉伯溫再生,也無計可施。”沈文環顧一圈,問道:“怎麼不見戚興和安福身影?”陸清瑜為沈文端來一杯熱茶,道:“戚興受了重傷,現在正躺下休養,安福不再跟我們一路,自己去了。”沈文大驚道:“這是怎麼回事,我將戚興打下船時,並未用全力,他怎麼會扛不住?安福又怎麼會自己走了?你們倒是說給我聽聽。”陸清瑜拉著沈文坐下,按著肩膀道:“你別急,戚興在和你交手前就收了內傷,所幸現在已無危險,隻需靜養,你也無需自責。安福和我們目標不同,臨時分開了。”衛廣怒道:“提他做什麼,商議一下以後怎麼做。”陸清瑜見他發怒,不再提他,說了一遍路上探聽的線索。三人眉頭緊鎖,思索片刻。陸清瑜道:“依我之見,終究是那貢生關係甚大,若是他投靠了東廠,萬事皆休。”衛廣道:“明天黑鷹要去見蘇紫,我趁機去找他一趟,若是他願意為皇上效力便好,若不願意我一刀劈了他。”陸清瑜止道:“隻怕那裏早已是重兵防衛,不可輕舉妄動。”沈文笑道:“那貢生就交給我吧,你們去查那藥行的案子便好。”衛廣喝了一口酒道:“這事非同小可,你有把握?”沈文道:“我跟他都是文人,自然有辦法,可事能不能成,真的要看天意了。”衛廣猶豫一陣,好半天才下定決心,道:“貢生就交給你了,若是說不通,直接殺了,以絕後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