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的水生捂著胸口,看安福在那自言自語的嘀咕,也不知在說什麼,可麵前金爺挺槍步步緊逼,再耽擱就來不及了,便用盡最後力氣抓起一塊大石頭,朝著安福的腦袋丟去,隻盼能把他砸醒。令水生沒有想到的是,安福全然沒有看見這攻擊,這等石子貼近了,安福身子迅速一側,竟然躲過了。水生這才看清安福麵貌,此刻安福早已沒有了心智,翻著白眼,滿口留涎,雙手垂在腰間,好不恐怖。
安福覺得體內有一股從未有過的力量在慢慢覺醒,帶著先天內力流竄於周身各大要穴,這是無盡的殺意。金爺早已覺察到了,緊緊握著手中長槍,打起十二分精神,使出看家本領自在槍法,朝著安福猛攻而去。這自在棍是從禪宗武學禪意自在棍法演變而來,不同禪宗的悲天憫人,金爺將這武學練得毒辣無比,早已非同小可。安福一腳踢起長刀,手握刀柄,砍殺過來,金爺用槍頭去撥。雙方兵刃剛碰上,長槍上一股迅猛之力傳來,震得金爺直退了五步之遠,方才站定。可虎口早被震破了。安福趕來強攻,金爺向著安福胸口搏命一刺,竟被長刀將精鋼製成的槍頭削成兩段。金爺望著發麻的雙手,為侄兒報仇之心早已丟到九霄雲外,真後悔來追這兩人。現在隻想立刻回頭,轉身便跑,可死亡帶來的恐懼讓雙腿如灌鉛一般,沉重的不能移動分毫。幾匹馬遠遠地仰天長嘶,抬起前蹄,掙脫韁繩,向後狂奔而去。金爺不敢再戰,為了逃命,連武者最後的尊嚴也放棄了,棄槍跪地磕頭討饒道:“大俠饒我一命,我願意給大俠五千兩銀子作為答禮。”安福此刻根本聽不懂他說什麼,心中隻在回想那黑影不斷重複地“殺了他”。安福也不囉嗦,手起刀落,金爺頓時身首異處。從脖子噴出來的鮮血竟有三尺之高,死時還保持著跪地討饒的姿勢。
安福望著漫天的鮮血冷靜下來。血,殷紅的鮮血,濺到了人的臉上,熱的,鹹的。報了仇,報了仇又能怎麼樣?心中黑影慢慢消散,隻聽遠處傳來咯咯咯的笑聲道:“用不了多久我們還會見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