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暉臉色陰沉得嚇人,他的目光不再是和善可親,而是染了暴戾,“你膽子不小,知不知道你在說誰?”
“臣妾也是道聽途說,不知真假,請皇上恕罪。”陳和珍強自支撐起身子,跪著,不斷磕頭。
“別磕了,磕得朕頭暈,朕有一事讓你去做,你要做得好,自然饒你。”褚暉伸手將她拽了起來。
褚暉在陳和珍耳邊輕聲說了許多話,陳和珍先是愕然搖頭,褚暉冷冷逼視著她,她才點頭,褚暉繼續說,她臉上不安漸漸退去,甚至帶了一絲微笑。
褚暉離開陳和珍的宮室,又去幾個女人那裏略坐了坐,撩撥那些女子,卻又不留宿,最後回到了永安宮,飛東已然是困倦不堪,但看皇上沒有要歇息的意思,也不敢提議讓皇上就寢。
“飛東,你去探探路,看這後妃宮室之間可還有人隨意走動,若有,讓他們先閃閃,調到朕的永安宮這邊來,但不包括冷宮守衛。”褚暉扔下書卷,解下自己的隨身玉佩遞過去,吩咐道。
“遵旨。”飛東接了玉佩,點頭,出去,好半天回來了。
“奴才全都辦好了,皇上是要去冷宮看貴妃娘娘嗎?”飛東問道。
“不。”褚暉說道,“朕今日救了她,將她送到冷宮,已然會鬧得沸沸揚揚,朕若去,皇後那裏交代不過去。”
“那皇上為何……”飛東心中疑惑,但是見褚暉以手支著頭,閉著眼睛,他沒敢再問。
褚暉久久無言,飛東站著仿佛都要睡了,四周一片寂靜。
這時候,褚暉突然睜開了眼睛,站了起來,飛東晃了一下,差點摔倒,“皇上,您這是……”
“你沒聽見外麵有動靜嗎?”褚暉說道,“把披風給朕披上,朕要出去看看。”
飛東實際上什麼都沒有聽見,但是皇上吩咐,焉敢不從,他急忙給褚暉披上了披風,跟隨褚暉,帶了幾個暗衛出門。
褚暉腳步生風,走得極快,飛東跟得是氣喘籲籲。褚暉突然停下,“飛東,你留在這裏等朕,不必跟著了。”
褚暉去的方向是太醫院。
太醫院後角門旁邊有一顆高大的橡樹,褚暉讓暗衛隱藏在附近,自己則躍上了橡樹,隱在繁茂的枝葉中。
褚暉垂眸,看著樹下。
一個女人,穿著帶著大帽子的鬥篷,急步衝著太醫院而來。那女子走到太醫院角門,手扣門環,輕叩了三下,太醫院內就有了響動。
一個人走出了太醫院,褚暉看得清楚,此人正是給幻情問診的禦醫。
“怎麼啦,這麼急著找我,皇後娘娘是不是不舒服?”禦醫驚問。
“不是皇後,是我。”那女人說道,“有人說下毒的人是皇後自己宮中的,他們一定是知道我們做的事了,怎麼辦?怎麼辦?聽說皇上親自查呢?”
“慌什麼?皇後宮中那麼多宮女,怎麼就查到你了,再說了,你又沒有去過棲花宮。”禦醫說道,“我說過了,這就是一樁沒法查清楚的案,你不是說了嗎,皇後娘娘可憐,若讓棲花宮那位專寵下去,皇後娘娘永無出頭之日,皇上過去也不過是做做樣子,每次皇上走後,皇後都哭,都氣,你為了皇後,做了這件事,即便最後暴露了,也隻說明你一片護主之心,皇後定會感動,設法留你一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