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與東的眼睛隨著歐霆浚的視線落到了自己手臂上,呆看了一會,然後慢慢解開扣子,把衣袖推了上去,露出了曾經讓馥恩驚恐萬分,布滿傷疤的手臂,用研究的口氣對歐霆浚說:“很恐怖,對吧?”
他慢慢轉著給歐霆浚看,邊伸手指了指中間長長的那條刀疤:“這個,我前妻弄的,她罵我神經病,我一時怒了,控製不住自己打她,結果被她抓起刀給了我這麼一下,事後她就和我離婚了。我前妻人其實蠻好的,答應我離婚後絕不對任何人說我有病,隻有一個條件,每個月按時給她巨額的贍養費。文學我當然答應她,錢不是什麼難事。”
歐霆浚淡淡地說:“當然不是什麼難事,她好像就拿了半年吧!車禍死了還給你留了一筆巨額保險,也算還你的贍養費了。”
“是啊,她命真薄!”鄭與東可惜地笑了笑:“我是希望她幸福的,可惜她沒這福分。”
歐霆浚轉而研究他的手臂:“那這些小圓點是什麼東西造成的?看上去象煙頭烙的!”
鄭與東又笑了:“你眼睛很毒啊,是煙頭烙的。”他將衣袖推了下去,重扣上扣子,歪了頭,有些迷惑地問歐霆浚:“你有沒有這樣的時候,一個人在黑暗中,很孤獨,很孤獨,然後就會很狂躁,想傷害自己引起別人注意?”
歐霆浚搖搖頭:“沒有,我們家沒人有精神病,所以我沒有這樣的感受。”
“嘿嘿,你歧視我!”鄭與東就笑了,靠向椅背說:“你諷刺我有精神病,我聽出來了。我是有精神病,可是不代表我智商有問題。你知道我有幾個學位嗎?”
“不知道,幾個?”歐霆浚耐心地討教。
“四個,其中有個心理學的學位。”鄭與東輕輕敲敲桌子,自負地說:“我一直想知道我們家這種遺傳是什麼原因造成的,所以學就選修了心理學,可是直到我畢業我也沒找出其中的原因,可見有些東西不是科學能解釋的。”
“很厲害,我就一個學位,我學時不喜歡讀書,可畢業後發現還是讀書才能讓我學到知識。”歐霆浚淡淡笑了笑。“我們兩這一點不一致。”
“你故意的。”鄭與東一針見血地指出來。“你不想和我有共同點,你以和我有相同點為恥吧!”
“沒有啊!”歐霆浚挺無辜地笑笑:“我有天還和安遜說,你是我的知音。你做生意有一套,為人也很有風度,我要向你學習呢!”
“真的嗎?”鄭與東輕笑道:“為什麼這樣說呢!”
歐霆浚想了想,說:“哦,我們在說爛尾樓,安遜無法理解我為什麼要接林小靜的爛攤子,說我是想拍林小靜的馬屁才接的,我本來想和他說原因的,可是發現和他無法溝通,他竟然無法理解我的做法。我就說我要到警局來和你說,你才是我的知音,我這樣說錯了嗎?你理解嗎?”
歐霆浚的目光挑釁地看向鄭與東,鄭與東就笑了,點頭:“開始不理解,現在知道了,我要說你確實是天才,這樣的垃圾也被你變成寶,真是奇跡啊!”
“不是我是天才,而是我有個天才的團隊。”歐霆浚糾正他的話。“所有的創意都是他們想出來的,我隻不過起了導航的作用。”
鄭與東點頭:“那還是你創造的奇跡,有你才有這樣的團隊。”他妒忌地笑笑:“我一進來鄭氏就算完了,你可以獨霸江湖了,你會不會寂寞啊!”
歐霆浚搖頭:“這你就錯了,江山代代人才倍出,沒有你也有別人。”
鄭與東不齒地笑道:“這個別人寥寥無幾吧,至少目前我還沒看出有人能和你抗衡的!”
歐霆浚搖了搖手:“以前沒有,可是最近我培養出來了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