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與東舉了舉手臂,剛才拉馥恩的那隻手,自嘲地說:“我這手臂上留下的第一道疤剛才你看到了,知道誰給我的這個疤嗎?我說那是個很長的故事,其實也可以很短,我第一任妻子給我留下的!”
馥恩睜了眼,那是刀傷,那麼長的傷疤怎麼下得手?
鄭與東撇撇嘴,似乎看透了她的思想,輕描淡寫地說:“正常人是下不了手,可我妻子不是正常人,我結婚後才知道她年輕時受過刺激,這裏……”他用食指敲了敲自己的腦袋,無奈地揚起眉“她這裏有問題!可是她家人和我家人都瞞著我,直到我們結婚後發生了這個意外我才知道,她被送進了療養院,她家人說對不起我,我們才離了婚。”
“你……”馥恩搖頭,不知道說什麼安慰他,遭遇這樣的事,是人都受不了吧!
“第二次沒這麼複雜,但也無奈,我生意出了點問題,我家老頭子就給我弄了個利益婚姻。這次沒什麼打了殺了的事,但說出來也無臉見人,我第二任妻子挺本事,結婚還沒滿一個月就給我說她懷孕了,我要她的話就必須接受她的孩子。我讓她自己去問我爸,我爸直接被氣得差點吐血,說我想怎麼辦就怎麼辦,他以後再不幹涉我的事。”蟲
鄭與東說完嗬嗬笑道:“我的第二次婚姻就這樣結束了,好處是我再也不會被逼婚了,壞處是從此後我談婚色變。”
“那也是好的結局了,自由比什麼都好。”馥恩感慨地說,心下有些淒然,自己會有什麼結果還是未知數呢!
鄭與東點點頭:“對,自由比什麼都好,所以我是不會讓自己再掉進婚姻的籠子裏。”他仰頭,雙手做枕靠向椅背,眼睛望著遠處歎息道:“所以我很同情那些繼續被命運擺弄的人。”
馥恩眨眼,看向被車廂陰影遮蓋住臉的鄭與東,想起他剛才說的話,他同情她,和無數的被命運捉弄的人。心一下就狂跳起來,難道他知道什麼?
“你……剛才說同情我?”馥恩遲疑著問。
“是啊,你不是看出來了嗎?否則你剛才為什麼哭?知道了安遜是什麼樣的人,你還要嫁給他,你們之間如果不出我所料,也是利益婚姻吧?”鄭與東的語氣滿是同情和憐憫。
“安遜是什麼樣的人,我看出什麼?”馥恩不自然地重複著,難道安遜連打她的事都告訴了鄭與東?所以鄭與東的口氣才如此充滿同情。
“你不用試探我,我不會對別人的事說什麼是非的,你們三個都是被命運捉弄的人,我對你們的同情都是一樣的。不會因為安遜和其佑性別一樣相愛歧視他們,也不會因為你選擇利益婚姻不愛安遜卻要嫁給他而輕視你,我是男人尚且無法反抗強加給我的命運,你是女人更情有可原……”
安遜和其佑相愛!猶如一個照明彈在馥恩腦子上空爆炸了,許多蛛絲馬跡,許多無法解釋的東西都迎刃而解,相比已經知道安遜殘忍的一麵,這一麵馥恩理解得比較容易了!難怪他不介意她有情人,難怪他從不碰她,難怪沈其佑每次見她都是冷冷的眼神……
太多了,馥恩懶得一一去消化。安老爺子想必是知道兒子這一麵的,所以才為他買了個婚姻,一個窮人家無從反抗的婚姻,來掩飾他兒子不正常的性取向。
馥恩癱坐在椅子上,沒有被欺騙的氣憤,也沒有傷心,本就對安遜沒有任何感覺,何來傷心一說。隻是一瞬間感到茫然,沒有歐霆浚,沒有鄭與東,她這輩子是不是就這樣懵懵懂懂地嫁進安家,做糊塗的新娘?
“你不知道這件事?”概她的沉默引起了鄭與東的懷疑,他奇怪地靠近她:“那你剛才哭什麼?難道你也有個情人?”
馥恩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或許是鄭與東坦白在先,稀釋了她的戒心,脫口就說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