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不下,母後,兒臣放不下,兒臣一直想不明白,怎麼跟芸兒走到現在了呢?她想做皇後,兒臣讓她做就是了,為何要放開她?”
“啪”安太後這巴掌用了全身的力氣,她瞪著眼睛怒斥道:“阿澈,你瘋了?”
場麵變化太大,所有錦繡宮的下人都大氣不敢喘,從記憶中太後沒發這樣大的火,而王爺似乎從十歲開始再也沒挨太後的打了。
安太後似乎想到了什麼,眸中一寒,盯了錦繡宮的所有人一眼:“剛才王爺酒醉的話誰敢說出一句,哀家誅他九族,可聽明白了!”
氣氛緊張到爆,所有的下人“噗通”跪地,戰戰兢兢道:“太後娘娘,不敢!”
太後這才緩了臉,她一擺手:“都出去侍奉,錦繡宮很久沒見血了,誰想試試,哀家成全他。”
所有的下人腿都軟了,哪敢再說一句,趕緊退下。
小鳳跟牡丹嚇的腿軟,不知道是走還是留,都說伴君如伴虎,王爺有時候喜怒無常,但從不打女人,但是這個太後的氣勢真能嚇死人呢?
看見兩個女子躊躇不前,安太後依舊板著臉道:“你倆留下,同樣,敢亂嚼舌根,淩遲。”
小鳳跟牡丹幾乎嚇癱子,趕緊表忠心:“太後娘娘,奴婢們都是王爺的人,不會亂說的。”
安太後這才把目光放到赫連澈的臉上,他的半邊臉被自己打的紅腫,卻還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安太後似乎不解恨,火氣漸長:“赫連家怎麼生了你這個不孝子?說的是人話嗎?為了一個女人你還能更出息一點嗎?”
似乎被安太後這一巴掌打的有些懵,半響赫連澈才把眸子抬起,他似乎是個受了很大委屈的兒子,終於見到了母親,終於可以傾訴了,他嘴角哆嗦:“母後,兒臣又何嚐不想忘了她,可是沒有辦法,您告訴兒子該怎麼忘了她?他是兒子的醜丫頭,是兒子的命呀!”
安太後被赫連澈說的一陣心酸,什麼樣混蛋的兒子竟然無助的像個迷路的孩子,心裏的惱怒全部被酸澀代替:“阿澈,明明改變不了的事情能不能想開點,芸兒真的很好,有母後,有你皇兄,誰敢對她不好,你看著她幸福不好嗎?小雅這孩子一直對你癡心的很,她會對你好的,好好看看她,不是皆大歡喜嗎?”
“皆大歡喜?她好?兒子好不了了?她怎麼這麼狠的心,兒子沒有他的日子恨不能醉死,她卻比以前更美了,她就一點不念兒子的好嗎?兒子真的要把心剮給她嗎?給她就好,就不會那麼痛了。”一席話頂的赫連澈眼淚朦朧,沒有她的日子他到底該怎麼過?
“阿澈,你難道要所有的人都痛苦嗎?母後求你了,別再找事了。”難得安太後懇求道。
“母後,兒子也想,可是該怎麼辦?兒臣真想醉死算了,不要再這樣痛了。”赫連澈再也撐不下去了,痛苦地閉上了眼睛。
手慢慢放到赫連澈的後背,他看起來瘦了很多,安太後忍著心酸道:“阿澈,你好好想想芸兒,她多不容易,從小沒有母親,父親也在她十歲的時候走了,這麼多年沒個人庇護,被他殘忍的皇兄鞭撻,她幾乎都沒過過一天的好日子,這個孩子性子清冷,無欲無求的,就想過一個安穩的日子,有個家,你皇兄給她了,你別破壞了好不好?母後知道你心裏苦,慢慢來別逼自己,慢慢忘了她,真把她當成大嫂就好了。”
赫連澈沉默,又灌下了一杯酒,隱去眼角的眼淚,苦笑道:“兒子醒的,也就是跟母後說,兒子會努力,努力忘掉一切。”
安太後突然摟住赫連澈結實的後背。
小鳳跟牡丹聽的驚心動魄,怪不得他們就覺得王爺跟這個芸貴妃不對,原來王爺心裏念念不忘的就是這個女人,現在真像變了個人,這是她們認識的王爺嗎?兩個人咬住了唇,隻能說全當什麼都不知道,閉眼過自己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