囡囡雖然很想再喝,但是乖巧聽話,聽靳墨芸一說,戀戀不舍回到了家中唯一的木板床上,她剛醒,沒那麼容易完全康複,似乎又有點犯困。

這樣年紀的女孩稍微多睡點沒有關係,得到靳墨芸的肯定,石頭哄著妹妹睡下,然後三個人看著這一大鍋的米粥。

靳墨芸是不挑的,她以前什麼樣的苦沒吃過,所以說自己捧著碗開喝。

石頭平常也沒吃過飽飯,此刻熬了這麼多的粥所以也沒客氣,也捧著碗自己也喝了起來。

靳墨芸感覺赫連澈不會喝的,畢竟他一向是天之驕子,不比自己。

但是赫連澈卻也端起了碗,在靳墨芸差異的眼神下將粥喝下,他行軍打仗的時候也是跟士兵一樣,看著靳墨芸似乎不相信的眼神他就有些好笑,靳墨芸能吃下的東西他就能吃下,哪怕她剩下的飯菜他都不會嫌棄,但是他是不會說的。

一大鍋的米粥全部下了三個人的肚子,靳墨芸怕赫連澈吃不飽,畢竟他那麼大的一個人,但是她肯定是多慮了,因為赫連澈喝的都打飽嗝了。

吃完了飯,三個人圍在囡囡睡覺的床邊,赫連澈低聲問道:“說吧!這個冷承毅到底是怎麼害死了你父母,等下哥哥給你做主。”

靳墨芸有些失笑,這樣的赫連澈倒是十分的可愛,難得他也自稱為哥哥,可能是昨天赫連澈做夢也沒想到今天會讓個邋遢少年叫自己哥哥不說,還在他破爛的房子待了這麼長時間,還吃了髒兮兮的鍋裏煮的粥,完全是不可思議的事情。

然而下麵的話靳墨芸笑不出來了,她的嘴抿成一條線,眸中噴著怒火。

“我們這個村本來叫王家莊,本來並不是住在這裏,而是離這有五裏的地方,那個地方十分的秀美,我們種地放羊,每家每戶都能吃飽。但是在半年前一切都變了,那個冷承毅說他看好了我們這個村的這個地方,想將他家的祖墳遷到我們村來,給我們村裏人錢財讓我們搬去別的地方,我們這裏的村民很多都是祖祖輩輩在王家莊住當然都不同意,而石頭的父親是村長,所以和石頭的母親過去理論,但是他們卻動了手,為父母就沒了。”

石頭頓了一下,似乎是控製著自己的心情,不讓自己哭出聲來。

靳墨芸跟赫連澈都沉默,半響石頭又接著道:“我父母被他們殺害,村民們再也不敢不聽他們的,於是三三兩兩都搬走了,而冷承毅說的錢財村裏的人都沒有看見,有能力的人自己去別地令蓋房子,而剩下我們這些個老弱婦孺就搬到了這個地方,石頭也多虧了村裏的好心人,要不跟妹妹也早餓死凍死了。”

靳墨芸也沒有說話,隻是把石頭抱緊了,赫連澈的手使勁握緊,掙的五指骨節發白,他忍著情緒道:“地方官都沒人管嗎?”

“誰會管?冷家那麼有錢,早就打點好了,有的想上京城告狀,半道都會被冷家派來的人截殺,所以說再也沒人敢去了,他們屬於官官相護,我們隻能打落牙齒和血吞。”石頭年紀小小,竟然也知道官官相護。

“石頭,你把村裏的人都召集過來,大哥哥有話要問他們。”赫連澈衝石頭道,眸中全是冰碴,這些個垃圾不整治是不行了。

“哥哥,您是王爺,是多大的官?什麼王爺?是那個皇上王爺嗎?”石頭歪著頭問道。

剛才他在路上聽到的時候就想問了,大哥哥似乎是大官,要不冷承毅都怕他,而且他的人把官府的人都抓走了,官肯定是最大的。

赫連澈撫上石頭的頭,哪怕是一天前,他也不可能知道自己會摸這樣一個邋遢孩童的頭,他赫連澈完全不是他赫連澈了,但是現在他就是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