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理了腿上的箭傷,小錦看著他胸口的箭傷有種無法下手的感覺,她幾乎將唇咬碎,卻不知道該怎麼辦?
“赫連澈,赫連澈。”小錦低聲叫道。
可能是感受到了聲音,半響的時間,赫連澈竟然睜開了黑眸。
眼前很迷蒙,看的不甚清楚,但是剛才叫他的聲音十分的熟悉,熟悉到他有流淚的衝動。
“錦兒,果然做夢才能見到你。”不甚清楚的聲音卻讓小錦聽了仔細,她的手攥緊下了狠,今天無論如何要救赫連澈一命。
“赫連澈,你好好看看我是誰?”小錦低聲道。
赫連澈努力將黑眸睜大,眼前的女子美的令人窒息,他粗喘了一聲:“錦兒,真的是你。”
“你胸口的箭傷很深,又是倒鉤箭,我怕”小錦住了嘴,眸中全是楚痛。
“錦兒,錦兒,不是做夢嗎?”赫連澈激動起來,似乎一直沒聽到小錦在說什麼,眸中全是眼前的女子。
“赫連澈,你瘋了?聽我說什麼了嗎?你好死了,你知不知道?”小錦怒斥道,心中一物似乎扯的生疼生疼。
“錦兒,我不會死,我還沒跟你成親呢?你真可惡,我一直想著抓住你狠狠抽你一頓,但是我知道我舍不得,舍不得。”努力伸手去抓小錦的手,赫連澈目光有些渙散道。
眼中一澀,真是上輩子肯定欠他的,小錦突然脫掉外衣,塞進赫連澈的嘴裏:“咬住了,疼就叫,那倒刺不知道你能不能挺過去。”
“不是做夢嗎?錦兒,錦兒。”眼前一陣的發黑,赫連澈努力想抓住人,但是口中有衣物,他叫的不甚清楚。
“忍住了!”小錦額頭的汗滴滴而落,卯足勁拔出了翎羽,赫連澈痛的悶哼一聲,頭一歪再次昏迷了過去。
胸口的傷口很大,鮮血噴了小錦一臉,她將整瓶的止血藥敷了上去,血流的越來越少,小錦才微微吐出一口氣。
伸手探了下赫連澈的脈絡,小錦真想大叫一聲把胸口的積鬱噴出,他的生命力太頑強了,從脈上看應該是問題不大了,她扯過自己的外衣,撕成布條,然後將赫連澈的傷口裹好。
一切做完,小錦覺得虛脫了,主要是精神上的,她坐在赫連澈的身邊,將他的頭搭在自己的腿上,讓他舒服一點。
小錦不敢閉眼,今晚上最是凶險,她盯著赫連澈,唯一怕的就是他晚上發燒。
越怕什麼越來什麼,半夜赫連澈真發起了高燒,胡話連篇,大多的時候都在叫她,她心裏暗惱,這都好死了,還想女人呢?
還好外麵下起了雨,小錦扯開布條浸上雨水搭在赫連澈的額頭上,熱了再給他重新換上,反複多次,天空泛起魚肚白的時候,小錦再撫上他的額頭的時候,已經沒有昨晚的滾燙,小錦才放下心來。
心一放鬆,疲倦接踵而至,小錦倚在洞邊,慢慢閉上了眼睛。
赫連澈慢慢睜開了黑眸,哪怕重傷,眉宇間的淩冽之氣依然存在,他轉眸,看見了倚在牆邊的小錦,不知是夢是真。
“錦兒。”他低喃,手不由自主撫上她的臉,她有著一張小巧的瓜子臉,膚如凝脂,臉上布滿了憔悴,卻是他看到的最美的女人。
她比畫師畫的畫像還要美上十分,有陽光照進來,她的睡顏恬靜地宛如謫仙。
手上似乎著魔般欲罷不能,小錦就覺得臉上很癢,猛然打了一下,睜開了宛如深潭般的黑眸。
黑眸對黑眸就這樣四目相碰,小錦看著他來不及撤的手,輕輕給他拿來:“你醒了?餓了嗎?我懷裏有饅頭。”
昨晚她做好了出去尋他的長久戰,還好老天長眼,要不她不僅找不到他,這樣的一個雨夜,赫連澈肯定會把命搭上。
“我以為是做夢,沒想到真能看見你。”赫連澈低聲道,眸中的火熱毫不掩飾。
很難得,小錦被他黑亮的眼神看的臉上一熱,她站起往外走去。
“你去哪?”赫連澈死命起身去抓她,扯著身上的傷口,一聲嘶啞的痛呼,小錦斥道:“你瘋了,做什麼?”
額頭疼的汗珠滴落,嘴唇的血色更是褪的幹幹淨淨,努力道:“你去哪?你還要撇下我?”
小錦一閉眼,真被他氣死,他以為他是鐵打的人,怒道:“誰撇下你的,我不過是覺得饅頭太幹,給你弄點水喝。”
赫連澈卻盯著小錦不動,多麼強的一個人,此刻卻低聲道:“錦兒別走。”
小錦蹙眉,不解地問道:“你怎麼知道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