麗妃是不接受狗妖附身這種說法的,但是她心裏到底為小狗的事內疚不易,畢竟這罪魁禍首還是因她而起,如若文怡真因此一病不起......
麗妃此時的心情真是無比的焦急與煎熬。她將心神收了收,看著胡亭沒有表情的問道:“公主的病情你也知曉了,先下你有幾成的把握?”
胡亭沒有回答麗妃的問話,輕聲的向抱著公主的英兒問道:“聽說公主之前曾被犬類咬傷?”
英兒趕緊答道:“公主前些日子是被雪球咬破了手指,可是那隻是小傷而已,早就好了。”
麗妃見胡亭這樣問英兒,輕蔑的看了他一眼道:“莫不是你也束手無措,也要學尚醫局那般老東西們將公主的病推脫為是狗妖附身?”
胡亭驗看了一下英兒所說的傷口,右手的食指上果然有一個齒痕,依齒痕判斷應該隻是隻體型較小的狗而已,再根據自己剛才探尋的脈搏,公主的病雖不至於說是被狗妖附了身,但八成還是因這傷口而起,胡亭想既然能有鼠疫,定然也有狗疫一說,隻是聽麗妃的口氣如此排斥公主的病是因狗而起,怕是還有其他什麼原因吧?
胡亭心裏將麗妃的話揣測了半天,想著莫非公主的病被卷到後宮的爭鬥之中?麗妃為什麼這麼緊張公主的病情?但又不肯承認是公主的病是因狗而起?
一時之間,胡亭也沒有個頭緒,可是當前要緊的是怎麼留下?於是胡亭示意幾個宮女先將公主抬回了內殿,這才衝著麗妃施禮道:“下官學醫不精,對公主的病情確實是沒有把握,但是下官可以用銀針封住公主的幾處大穴,使公主的病情不至於惡化,想必等到師父不日進宮必能將公主的病治愈。”
麗妃注視著胡亭,並不說話似乎想要把他看個透徹。
胡亭感受到了麗妃的目光在自己身上打著轉,他保持著拱手的姿勢一動不動的站著。
“公主的病,所有的人都避之不及,你卻趕著往前湊,說!你想要什麼?”麗妃此時有些看不透眼前這個年輕的禦醫,看著他儀表堂堂,也不似功利之人。之前自己也是有些急了沒往深裏想,這人趕著湊在公主前打著是什麼主意?是仰慕公主?還是打算對公主不利?
“回娘娘,下官進尚醫局已有多日了,隻因下官是民間推舉上來的,在醫局裏備受排擠,微臣想著隻要這次隻要治好了公主的病,或許醫局裏的同僚們就能認可或接受.......”胡亭的話還沒有說完。
隻聽麗妃說道:“這好說,隻要治好了公主的病,本宮就奏明皇上,讓你做尚醫局的主簿。在楚星葉沒進宮前,公主就交給你了,你可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給本宮看護好了!”
“是!娘娘放心,在師父進宮之前下官一天十二個時辰守著公主,定不出什麼差池。”胡亭嘴上說道,可是心裏卻高興的想著終於留下來了。
“這樣便好。”
麗妃語氣剛緩和了下又似想起了什麼睜大了雙眼將目光瞪到一個立在一旁瑟瑟發抖的宮女身上。
“把她拉下去,杖斃。”麗妃狠狠的說道。
發抖的宮女似乎早就知道是這麼個結果,一下子就麵無表情的癱坐在了地上。
胡亭實在是有些不忍,於是道:“公主重病未愈,跟前正是用人之際.....”
“正是因為公主病重才留不得這毛手毛腳之人。”麗妃冷冷的說道。
“娘娘說的是,隻是公主的病還尚未有起色,此時不易有血腥?不若饒她一命也算是給公主添功德了。”
胡亭如此一說,麗妃反而有了顧忌隻得道:“好,那本宮就饒她一命,把她送到明月宮去,這樣的賤婢也就隻配伺候那裏的主子。”
話音剛罷幾個侍衛拖拽的就將彩月拉了出去。
麗妃看了看胡亭,又不放心的看了一眼內殿,這才歎了口氣對小桂子道:“本宮也乏了,回去吧。”
“娘娘,您慢著點。”說著話小桂子便低頭將一隻手臂抬放到了麗妃跟前。
麗妃扶著小桂子前頭走了,後麵跟著的幾個宮女也魚貫而出。
胡亭轉身往內殿走去,聽見賬內有個宮女悄聲的說道:“英兒姐姐,明月宮是冷宮裏邊住著的都是被從前被廢了的小主們,聽說隻要是進了那裏最後不是瘋了就是傻了。彩月她....”
“這話以後不要再說了,彩月能保住一條命在已然是天大的造化了,現下治好公主的病才是重要的,一切等公主的病好了再說吧。”說完話英兒拿著毛巾仔細的擦拭著文怡臉頰和額頭。
胡亭掀了帳子進來,看了看躺在床上的文怡,隻見她的頭發被柔順的理在一邊,臉色紅潤的發出均勻的喘息聲。
英兒緊張的站起身子,注視著胡亭道:“公主她沒事吧?”
胡亭點了下頭道:“每隔四個時辰我會給公主施針封住她的穴道,讓她保持昏睡。我開了個方子,公主服下想必就不會因不飲不食而虛脫,這邊有我守著沒什麼事,你們這就去吧。”說著話胡亭將方子遞給了英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