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行為一定有某種目的,無論是自然的,還是被迫的。”亞裏士多德仔細地觀察著對麵的敵人,“但要說他能吸取力量,這倒是一種未知的技藝。不過,那五名聲聞家更像是自己耗盡了努斯,而非被人奪走了。”
“研究原因還是等等再說吧。”阿其得謨已經放出飛鴿,走了回來,“現在重要的是要阻止他!”
“這群討厭的聲聞家們,純屬自作自受!”艾薩拉看到沒有平民受到傷害,反而鎮定了不少,“他們在城中襲擊我們朋友的時候,可曾想到今天自己也會遭受同樣的命運嗎?”
“艾薩拉,這是兩回事!”阿其得謨說道,“至少到現在,聲聞家們仍然是塔蘭頓的朋友!”
“但我們怎麼能阻止他呢?等我們的人從白塔過來,恐怕那些聲聞家要被殺光了!”艾薩拉憤憤地說道,“我隻是在說一個事實罷了。”
“我還是想不通。”亞裏士多德仍然在自顧自地念叨著,“如果他的努斯還在起作用,就應該可以使用一些命題將他引向別處。”
“你難道又想使用那個關於求知的命題嗎?”色諾克拉底已經猜出了對方的想法,“如果他被引導了,就說明他的努斯還在運轉,是可以進行理解和推論的。”
“人因其自然而求知!”亞裏士多德冷不防地衝出去大喊了一聲,因為他距離聲聞家們比較遠,離皮洛士的身體比較近,這使得他的聲音完整地傳進了皮洛士的耳朵。
“他沒有變化?”艾薩拉雖然不清楚這個命題的原理,但看到亞裏士多德退了回來,便明白他的命題沒有奏效,“你想讓他去求知?求什麼知識?”
“按照正常情況,他應該朝著知識最多的地方前進。”亞裏士多德緊張地皺著眉頭,“可是他卻一點兒也沒有動作。”
“知識最多的地方,應該就是白塔了吧。”艾薩拉想了想說道,“可是我們也聽到了這個命題,怎麼沒有反應?”
“你們來自白塔,白塔的知識對你們來說已經不陌生了。”亞裏士多德說道,“至於色諾克拉底,我相信從剛才開始他就已經封閉了自己的耳孔。”
“嗯。”色諾克拉底麵不改色地說道,“我沒有聽到那個命題。”接著他一指對麵,“但好像他們都聽到了。”
亞裏士多德定睛看去,隻見聲聞家的隊伍中出現了一陣混亂,一些人開始朝著山坡上的階梯衝出,另一些人率先使用了技藝。他們同時朝向同一個目標,塔蘭頓城最頂端的天文塔。那裏隱藏著許多他們未能接觸過的知識,此刻那裏對於他們來說就是最大的誘惑。
“糟糕,我忽略了一點。聲聞家們對聲音的把握能力遠遠高於正常人,這意味著,普通人聽不見的聲音,他們也能聽到。更何況,我是大聲喊出來的。”亞裏士多德一跺腳,“不過,他們行動的方向也使得菲阿刻斯朝著同一個方向去了!”
“所有人,閃開道路,避免誤傷!”阿其得謨大聲喊著,追著一行人衝了過去。色諾克拉底沉吟了一下,說道,“我們應該去通知阿裏斯提波他們,這個人的技藝不容易對付,要有所準備。”
“請你去通知他們吧。”亞裏士多德說道,“我要跟過去看看。”說著,他的身體已經跳起,朝著山頂衝去。
“慢著……唉。”色諾克拉底話還未出口,亞裏士多德已經不見了蹤影,他身邊的艾薩拉抓住了他的手,使用了空間移動的技藝。
……
身穿黑衣黑袍的聲聞家們慌不擇路,一直朝著山頂跑去。起初,他們中的一些人確實受到了亞裏士多德命題的影響,但不少人在路上已經恢複了清醒。然而,當他們發現可怕的殺人者正在他們身後的時候,向前奔跑就成為了本能。同時,他們僅存的理智告訴他們,白塔中集合了塔蘭頓最多的愛智者,在那裏,他們更有把握對付這個狂人。
亞裏士多德跟著艾薩拉快速地飛躍著。他覺得自己的身體像是在空中跳躍,不同於操縱氣元素或者是一段一段縮短空間的感受,現在艾薩拉的行動並沒有絲毫遲滯,而是在空中劃過了一條弧線,從眾人的頭頂飛過,直接停在了白塔的頂端。亞裏士多德驟然登上高處,腳下不禁一晃,而艾薩拉及時地扶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