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的有道理。”一個聲音傳來,接著有許多人陸陸續續地從大門走進酒館。說話的正是聲聞家們的領導者,米洛。
“米洛,你來得正好。”亞裏士多德對著他喊道,“這裏需要一個主事者!我希望你可以控製你們學派的朋友們!”
“雅典人。”米洛麵色陰沉地說道,“我發現每次你出現的時候都沒有什麼好事發生。那麼,請你說服我,為什麼要按照你的方案行事?”
“沒有特別的理由,因為塔蘭頓麵臨著危機。”亞裏士多德平靜地說,“如果我們推測的不錯,菲阿刻斯是被秘密教團謀害至此的,而阿啟泰也被困在某個空間之中,這意味著,塔蘭頓最有能力的兩位大師都無力出手。那麼,那個秘密教團可以隨時進攻我們,他們針對的不僅僅是數學家,也針對你們。”
“你為什麼作此判斷呢?”米洛問道,“你是不是在危言聳聽,故意說一些根本不存在的危險?”
“因為我們看到了一些東西。”亞裏士多德說道,“我們三個在回到塔蘭頓之前,親眼目睹了俄耳甫斯教的人在挑動戰爭。”他刻意沒有使用隱晦的說法,而是直呼其名,“俄耳甫斯教的信徒在支持埃及與斯巴達的戰爭,同時,他們還在神殿之穀舉行儀式,在海上釋放黑潮。同時,我推測,在希臘和意大利,他們還有不止一夥人在謀劃著更為危險的事情。”
“我希望你說的都是實話。”米洛知道對方沒有說謊,於是轉向了自己學派的成員們,“我們需要把這個酒館嚴密保護起來,每天任何時間都必須有人看守!”
接下來,他又對艾薩拉說道:“我願意代表我們的學派與數學家們停戰,但前提是,阿啟泰必須負責救出我的老師,所以,你們如果有什麼辦法,就趕緊用出來吧,把阿啟泰找到!”
“一言為定。”艾薩拉凜然說道,“我代表白塔答應你,隻要我們找到阿啟泰,第一件事就是救出菲阿刻斯。”
“阿波羅在上。”米洛和艾薩拉同時念出了這句祈禱詞,而亞裏士多德懸著的心終於放下了。看起來,畢達哥拉斯派的內鬥暫時被阻止了。
“我們應該怎麼處置他呢。”艾薩拉這時拉了拉亞裏士多德,指向還在昏迷中的酒館老板,“這個人,不管他是誰吧,怎麼一直處於昏睡的狀態?如果他一直這樣,會不會有什麼危險?”
“他是怎麼陷入昏迷的?”亞裏士多德突然想起什麼,便問那些曾在這裏動手的聲聞家。他們支支吾吾,似乎誰都沒有注意是誰,又是怎麼打擊到老皮洛士的。
“我隻看到了一塊木頭擊向他的頭部。”艾薩拉說道,“那時情況十分混亂,他後來又受了什麼衝擊也說不定。”
“可他的身體健康的很。”亞裏士多德說道,“我檢查了他的身體,你們說的那些外傷根本不足以讓他一直昏睡下去。”
“亞裏士多德,或許不是昏睡,而是壓製。”色諾克拉底突然說道,“你說過,酒館老板的不同靈魂間的轉化隻存在於睡夢之中,他醒著的時候是那個沒有學習過知識的皮洛士,平時睡著的時候是一個狂暴的瘋子。但這兩個靈魂都不是菲阿刻斯,那麼,如果菲阿刻斯的靈魂要占據這具身體的主導,就一定需要一定契機,讓他身體中原有的兩個靈魂都不能醒來。”
“有道理。”亞裏士多德點點頭,“或許我們可以說,菲阿刻斯的靈魂正在壓製著其他的兩個靈魂,讓他們不會覺醒,老皮洛士也就一直無法醒過來了。”
“他為什麼要這樣做呢?”艾薩拉有一絲疑惑,“他如果想引人注意,平時人多的時候這樣呼救就行了,為什麼要在這個時候做這些事情?”
“或許是因為他感知到了聲聞家的出現吧。”亞裏士多德看了看那群聲聞家,“你們在這裏施展‘五芒深處’的技藝,是不是需要什麼特殊的步驟?”
“這……”聲聞家們不願回答,還是米洛接話道,“不錯,這個步驟是我們的秘傳學說,不方便對你說明,但你的猜測不錯,我們的技藝包括了聆聽和發出一些特殊的聲音,這些聲音平常人是聽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