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盡管很不情願,三個人還是停下了腳步,阿其得謨向著對方的衛兵說道,“你們有什麼事嗎?”
“萬分抱歉,尊貴的主人。”衛兵熟練地在自己的胸前畫了一個倒五芒星的形狀,接著說道,“是這樣,我們接到報告,有一些學者在下城區……發生了衝突。”
“是在居住區嗎?”阿其得謨心中一緊,急忙問道,“我們過來時怎麼沒有發現有什麼混亂。”
“不,是在市場區。”衛兵說道,“具體的說,是在市場區的酒館。”
“‘瘋子’皮洛士那裏?”亞裏士多德突然想起了什麼,“我之前經過那裏的時候,那根本就沒有開門啊!”
“是的,那裏的門是緊閉的,但恰恰是被幾位學者關上的。”衛兵有些為難地說道,“我們聽說,先是有一位白衣學者進入了酒館,接著有四五名黑衣學者跟著進入,之後門就被緊緊關上了。”
“我們的人為什麼會去酒館?”阿其得謨疑惑地看了看色諾克拉底和亞裏士多德,而其他兩人也有些吃驚,因為畢達哥拉斯學派的成員日常很注意飲食的節製,他們基本不會食用酒館中售賣的食物。
穀髭 “這過去多久了?”阿其得謨繼續追問那個衛兵。
“這是日中之前發生的事情,而現在……”衛兵舉頭尋找著太陽,而阿其得謨已經看到了太陽的位置。他拉了一下衛兵,說道,“我們馬上過去,你帶好你的人,不要讓市民接近那座酒館!”
三個人再次到達市場區,這時太陽已經向著西南偏西的方向運動了。阿其得謨大步走到懸掛著“瘋子”招牌的酒館前,右手緩緩地拍向門板。
“小心!”色諾克拉底率先喊出聲來。他的左手拉住了阿其得謨向後一提,右手則甩出了腰間的長鞭。鞭梢啪的一聲打在門板前方,一塊帶著火焰的石頭在擊打處應聲而碎。
“誰在這裏使用星象術?”阿其得謨怒道,接著酒館大門打開了,並沒有設置什麼屏障。三人一眼看向室內,卻被就館內的場景驚呆了。
老皮洛士的酒館內桌椅橫七豎八地散亂在地上,皮洛士本人靠著一張桌子像是失去了意識。在他麵前,五名身穿黑衣的聲聞家站成了一個五芒星的形狀,而被他們圍在當中的,是一名穿著白色鬥篷的數學家。
隻見那人用鬥篷罩頭,背靠著桌子坐在地上,身前設置著屏障,但這個屏障正在受到攻擊。三名聲聞家站立不動,口中不停念叨著什麼,而另外兩個則穿插著做出攻擊,可以看到每一次攻擊過後,防禦的數學家身體顫抖得就會更加強烈一分。
“他們在使用占卜。”阿其得謨一下子看出了聲聞家的策略,“用占卜確定出防守者下一步的行動,然後找到弱點進行攻擊。”他對另外兩人說道,“小心,這五個人是一個小組,他們似乎在彼此用我們聽不到的語言溝通。”
“他們怎麼會用火?”色諾克拉底看到聲聞家的手掌中出現了一團橙紅色的火焰,而經過這團火焰的石頭就變成了帶著火的武器。
“星象術中的隕石術。”阿其得謨咬了咬牙,“至於那團火,就是被斐洛勞斯稱道的:中心之火。”
“中心之火在每個人的手中嗎?”亞裏士多德一愣,但他轉念一想,這確實很符合畢達哥拉斯對天體與人體的看法。於是他轉而問道,“我們現在應該怎麼阻止他們?”
“五芒星是一個集體,它是一個祭壇,將五個人的生命、力量和努斯連接在一起。”阿其得謨說道,“他們中的每一個人都具備了五個人的力量,我們去攻擊任何一個人,其他四個人也會為他分擔傷害。”
“這就是‘五芒深處’吧?”一直默默觀察的色諾克拉底突然說道,“早就聽說過畢達哥拉斯曾經創製了這樣一種集體使用的技藝,不想今天還能看到。”
“很遺憾,我們數學家並不會使用這種技藝。”阿其得謨恨恨地說道,“但大師創製這種技藝,並不是為了讓後人自相殘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