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智者告訴他治療黑潮汙染的辦法,並給了他製作這種藥劑的配方。”鮑薩尼亞指了指那個陶罐,接著說道,“不僅如此,他教會我祖父製作‘風袋’,他把驢皮製成大口袋,然後懸掛在高處,用這種方法收集暴風,並且在黑潮來襲時釋放相應方向的風袋,就可以把沾染黑潮的氣流吹走。”
“從那之後,我的祖父就成為了一名‘捕風人’。他用風袋阻擋了黑潮,又用藥劑救治了很多城邦的居民。因此,他成為了城邦最受尊敬的人。人們為了感謝他,特地在市場中心為他樹立了一座雕像。”
“你說的這件事發生在什麼時候?”阿裏斯提波接著問道,“你祖父有提到那位智者的名字嗎?”
“我很小的時候曾聽祖父講過這個故事。現在想想,那應該是他年輕時的經曆,算起來距今也得有六七十年了吧?至於名字,我倒沒有聽他說過。”鮑薩尼亞撓了撓頭,似乎突然想到了什麼,“我不久前整理祖父的筆記,看到過一段難以解釋的話,說不定就是指他遇到的那位智者。”
“真的嗎?”阿裏斯提波興致盎然,“不瞞你說,我們是來自遠方的愛智者,對這些知識很感興趣。請問能否將這份記載借我們一看呢?”
“既然幾位對醫學和自然知識頗有研究,那就不妨請你們看看,說不定還可以為我解開一些謎團。”鮑薩尼亞從櫃櫥裏取出一卷書頁,“這就是祖父記下的東西。”
亞裏士多德等人紛紛看向書頁,隻見那張泛黃的紙草上用整齊的字跡寫著一段話:
“我那居住在俯視著黃色阿克拉伽斯的固若金湯的偉大城市的朋友,為大量的工作忙碌著。所有人都在為他歡呼!他說:我在你們中間遊走,像是一位不朽的神,頭戴一頂用發帶和鮮花裝飾的頭冠,我已不再是凡人之身。
我和這些男男女女一起步入繁榮的城市,立刻受到了禮遇。成千上萬的人追隨我,想知道通往幸福安康的道路。一些人渴望神諭,另一些遭受各種疾病困擾的人則希望聽到治愈的消息。
我那尊貴的朋友,如此說道:你們會知道所有抵抗疾病和衰老的藥物,因為正是為了你們,我將完成這一切。你們要阻止那飆升而起席卷地麵的狂風,它呼嘯著不知疲倦地摧毀農田;你們如果願意,可以將風召回,使其有所報償。
暴雨之後,你們可以為其製造一場適宜的幹旱;而夏旱之後,你們可以時滋潤作物的甘霖從天而降。你們將獲得從哈迪斯帶回死人的力量。”
“呼——”阿裏斯提波讀完之後倒吸了一口涼氣,他看了一眼優西比烏斯,緩緩說道,“這份筆記所寫,好像是一份記錄,又好像是……一種神諭?”
“沒錯,我讀時也有這種感受。”鮑薩尼亞點頭稱是,“它的行文風格與我祖父日常的寫作全然不同,感覺像是一種頌詞。而從他的筆跡上看,他寫這段話時懷著極其虔敬的心情,整個頁麵一絲不亂,寫完之後就被妥善收藏,像是在保存十分珍貴的東西。”
“從內容上看,這是某個人向他說過的話。”優西比烏斯看著這張紙說道,“‘我那尊貴的朋友’,就是指那位智者嗎?”
“這裏寫的一些事情可以和傑拉發生的事情對應上。”鮑薩尼亞說道,“比如利用風袋阻止狂風,和治愈疾病等等,但至於製造幹旱和降雨,則是我從來都沒有聽說過的事情。”
“如果是一個善於操縱元素的智術師,要做到這些都不是難事吧。”優西比烏斯看了看阿裏斯提波,“你說呢?”
“你問我做什麼?我可不是元素論者。”阿裏斯提波聳聳肩,“不過從原理上講,有了那些大口袋的幫助,可以積攢大量的水元素和氣元素,利用它們來呼風喚雨也不是不可能的。”
“啊!那這麼說,這些話說的都是真的?”鮑薩尼亞眼睛睜大了,“我還以為這是祖父的幻想,或者某種誇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