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薩拉聞言愣在原地,緩緩地轉回頭來,她驚訝地看著亞裏士多德,連挖苦的話也忘記了:“你難道還不知道嗎?老師和恩多克索一同進入了隱秘空間,他們在進行冥想。”
“又是冥想……”亞裏士多德心頭一緊,這意味著自己在短時間內無法找到他們了。他無奈地看著艾薩拉問道:“那你怎麼把我不守規則的事情告知阿啟泰呢?”
“哼哼,我當然有辦法,但我為什麼要告訴你呢?”艾薩拉撇了撇嘴角,轉身繼續向外走去。
“等一下!”亞裏士多德連忙趕過去攔住了對方,“是這樣的,艾薩拉,我有重要的事情需要通知他們兩位,如果你有辦法,能不能現在聯係他?”
“我不會這麼做的。”艾薩拉搖搖頭,“等七日之後,你就能自己見到他們了。”
“那就太遲了!”亞裏士多德焦急地說道,“這真的是十分緊急的事情。”
“你得給我一個明確的理由。”艾薩拉說道,“至少要說服我去做這樣一件不符合常理的事情。”
“好吧,如果我要說,整個畢達哥拉斯學派麵臨著一場災難,這夠不夠成為一個你打破常規的理由?”亞裏士多德深吸一口氣,如此說道。
……
亞裏士多德跟著艾薩拉走過一段通道,進入了一個四麵純白色牆壁的房間,艾薩拉再次確認般地看了一眼亞裏士多德,接著便將一麵圓形的鏡子放在了房間的中心。
白色的牆壁映入鏡中,折射成各種不同的形狀,接著,艾薩拉一推亞裏士多德,讓他打了個趔趄。等到他回過神來時,才發現兩個人已經都處於一個嶄新的空間之中了。
亞裏士多德的第一感覺是異常炎熱,他感覺這個空間之中的氣候完全不像是冬季,反而像是炎炎的夏日,接著,他一眼看到房間正中的兩個人,這讓他已經無暇去思考氣候的問題。
兩個人中站著的那個是阿啟泰,他的上身赤裸著,下身被一條長白羊毛布圍著係在腰間。從未以這身裝束示人的他此刻雙手高舉著一柄巨大的錘子,白色的胡須隨著手臂的移動不停搖擺。巨錘落在一塊黝黑的石塊上,而雙手扶著這塊材料的正是歐多克索。他的上衣也已經褪下,斜著係在腰上,兩腳分開釘在地上,雙手死死地將麵前的石塊按在砧板上。
“這是……什麼……”亞裏士多德被震驚得說不出話來,艾薩拉卻搶先一步開口了:“老師,這個人說有重要的事情需要向你們稟報,我就把他帶來了。”
“哦,亞裏士多德。”阿啟泰側頭看到了他們,“很抱歉,我無法穿戴整齊地接待你們。”隨著他的話音,他手中的錘子重重掄下,擊出了閃亮的火花。
“是什麼事情?”歐多克索並沒有看他們,他的眼睛一直沒有離開手中的材料,隻是口中說著,“它已經緊急到這種地步了嗎?”
“歐多克索導師,阿啟泰先生。”亞裏士多德開口了,“我發現了一件事情,可能是俄耳甫斯教的陰謀。”他開始敘述自己的所見所聞。而正在工作的兩人漸漸停下了手裏的動作,將注意力轉向了他。
“你的意思是,俄耳甫斯教的代行者正在搜尋聖物?”歐多克索確認道,“他們認定這件物品就在塔蘭頓?”
“你聽到了,恩多克索。”阿啟泰打斷了他,“我想,我們還沒有到把握不到年輕人話中含義的年紀。”他將錘子拄在地上,麵上因勞作而帶著紅潤,朝向亞裏士多德說道,“這麼說,他們已經有目標了?”
“我了解到的情況是,他們將聖物的主人認定為菲阿刻斯。”亞裏士多德回答道,“他們的密室裏有一件可以傳送入不同空間的裝置。”
“菲阿刻斯。”阿啟泰重複了一遍這個名字,與歐多克索對視了一眼。“我很久沒有見過他了。”他想了想說道,“但是,我有把握說,如果有聖物,那也絕對不在他手裏。”
“您怎麼如此確定呢?”亞裏士多德驚詫地問道,“也許他一直把聖物隱藏得很好,一直不為人知呢?”
“因為聖物就在你們麵前,親愛的孩子。”阿啟泰說著拍了拍手中巨錘的長柄,“這就是赫淮斯托斯的鍛錘,尼各馬可之子。我與你的父親分享過相同的誓言,我就被稱為‘建築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