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裏斯提波的麵容顯得憔悴了許多,頭發和胡須也沒有在雅典時保養得那麼美觀了。他的衣袍在雨中飛舞,阻擋著“代行者”一劍劍淩厲的攻勢。代行者顯然也認出了他,她的攻擊愈加猛烈,金色的頭發披散開,如同一頭暴怒的獅子。
亞裏士多德想到了阿裏斯提波出現的原因:自雅典發生俄耳甫斯教襲擊之後,這位愛智者就一直在外遊曆,目的肯定是追蹤那些襲擊者的線索,而代行者就是他追蹤的重要目標。隻是不知道他是跟隨代行者而來,還是早就預料到對方的行動,準備守株待兔。
阿裏斯提波並不擅長格鬥,他的雙手在雨中急速地移動著,仿佛在推動什麼,接著,雨水如一層簾幕般出現在他麵前,隔開了他和代行者的身體。
“自然要用圓滑的運動代替粗糙的運動。”他口中念念有詞,手上卻不停,“平靜下來不好嗎?”
那個女孩在一刹那似乎受到了影響,但也僅僅是動作稍緩,攻擊一刻也沒有停下。阿裏斯提波的身前出現了一麵透明的帷幕,劍尖觸及時,如擊在冰麵一樣滑開了。
“哈!原來你們在這裏還有這麼多同夥。”阿裏斯提波發出了一聲短促的笑聲,“算了,我還是讓擅長處理這些事情的人來對付你們吧!”
代行者聞言一怔,接著發出了號令:“圍住他!”其餘的黑衣信徒們飛身上前,將阿裏斯提波圍在當中。
“你們圍不住我。哎?”他朝著跟著眾人上前的亞裏士多德看了一眼,臉上流露出一陣疑惑,“看招!”他的身體突然向亞裏士多德衝過去,一手直推,無數雨絲像箭一樣朝著他飛來。
亞裏士多德下意識地向後閃避,阿裏斯提波則欺身而上,對著亞裏士多德說道:“寧靜的靈魂享有持久的快樂。”亞裏士多德的動作一下子緩慢了下來,思維也變得模糊了。
“啪。”阿裏斯提波一把抓住了亞裏士多德的衣襟,把他拉到了自己的身前,“嘿!你們要他死,就來繼續攻擊我吧!”
“哼!”代行者冷哼一聲,不發一言,直接一劍刺了過來。阿裏斯提波沒想到對方毫不在意同伴的性命,往後一退,把亞裏士多德推上前去。
“啊!”亞裏士多德一驚,趕緊向一旁閃避,劍刃從他的肋下擦過,把他的衣服劃出了一條長長的口子。
阿裏斯提波則趁機縱身跳起,如同舞蹈般在空中踏了幾步,翻身跳出牆外。
“追!”代行者來不及多說,吐出一個字後就消失在了原地,其他的黑衣人也紛紛衝出門去。
亞裏士多德呆在原地,他不知是否應該追出去,但隨即他就看到人影一閃,阿裏斯提波又從另一側跳了進來。
“小子,你是誰?”他劈頭蓋臉地問道,“我在你那看到了熟悉的感覺?”
“快去找歐多克索,告訴他這裏發生的事情吧。”亞裏士多德也不能細講,低聲說道,“人因其自然而求知!”
“哦!”阿裏斯提波後退了一步,“你小子!真有一手!”他的身體不自覺地向後退去,“我可不願意去求那個苦行者!”
亞裏士多德看到他奪門而出,一路向著山上奔去。過了一會兒,代行者的身影進入院落,她驚訝地看了亞裏士多德一眼:“你怎麼還在這?”
“我應該在哪兒?”亞裏士多德看出了她沒有追上目標,硬氣地說道,“你覺得這樣在大白天衝上街頭是個好主意嗎?”
“顧不了這麼多,這裏暴露了。”跟著她進門的提蒙說道,“我說了,迪米特裏不是叛徒!你看,他還呆在這裏就是證明!另外,他剛才還被當作人質劫持。”
“也許本就是他們串通一氣。”代行者一臉怒容地打斷了他,“轉移到另一處落腳點吧,去海岸。”
“海岸?”亞裏士多德想起了她剛到塔蘭頓時曾消失了一段時間,看來俄耳甫斯教在這裏的據點還不止一處。
“把這裏的痕跡清理掉,快走。”代行者一邊說著,一邊將屋內曾經坐過的椅子,扶過的桌麵全部推倒,並用火堆中的木柴點燃了它們。
“你這是做什麼?會引起火災的!”亞裏士多德上前想要把那些火焰撲滅。
“別動?你怎麼知道對方沒有擅長追蹤的智術師?”代行者繼續把各種紙張和雜物扔進火裏,接著對提蒙他們說道,“你們把他控製住,別讓他跑去報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