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這番話,安提豐一臉尷尬,不知如何對答。這時,跟在他身後的那名騎兵摘下了頭盔,走上前來。
“能統治馬的領袖也能統治騎馬的人。”他雲淡風輕地說道,“安提豐對他的戰友們一如對他們的戰馬一樣細心,他贏得了所有人的熱愛。”
“你是誰?”卡布裏亞打量著這個矮小瘦弱的年輕人,“我看你有點兒麵熟,我們在雅典見過麵嗎?”
“雅典的色費索多羅為您效勞。”年輕人不卑不亢地回答,“我和隊長前來是為了安排作戰的計劃。”
“哦,我想起來了,你是伊索克拉底的學生。”卡布裏亞撓了撓頭發,“我在市場見過你幾次,你在那裏高談闊論。但我並沒有去聽,是因為我討厭演講家。”
“現在我是一名騎兵,而不是演講家。”色費索多羅並沒有感到被冒犯,而是繼續微笑著,“現在我們是同一側的戰友,不是嗎?”
“嗬!多麼榮幸啊!一個牧馬人和一個演講家能成為我的戰友。”卡布裏亞轉向安提豐說道,“聽著,安提豐,我喜歡你,你是個好人。同時,我對你那位哲學家兄長十分尊敬,同時,我也尊敬你的父親,他是位懂得治理城邦的人。”
“但是,打仗的事情和養馬不一樣。”他絲毫不想聽安提豐說話,隻是自顧自說著,“說到底,這場戰爭發生在海上,我們得靠船贏下它。船,火油桶,弓箭,除了這些,我想不到有什麼好安排的。”
安提豐悻悻然地退後了一步,他不善言辭,對這些常年帶兵的將軍還有一絲畏懼。色費索多羅卻向前一步,走到了卡布裏亞的麵前。他大聲說道:
“您說錯了。打仗不是靠船,而是靠人!”
“哈哈!我沒空跟你摳字眼。”卡布裏亞扭開了頭,“我們現在最多有一千人,如果你們願意把馬留下,全部上船,那就有一千三百人,怎麼樣?我對人很了解吧。”
“恕我直言,您了解的這些是數字,而不是人。”色費索多羅指著海邊忙碌的水手們,“他們才是人。”
“看那個人。”他手指著一個把大木桶轉著搬上甲板的水手,“手腳麻利,皮膚黝黑,一看就是經年出海的老水手。他來自比雷埃夫斯港,對船比對自己的妻子還熟悉,但聽不清號令,總想偷懶。”
“他旁邊那個年輕人是個新手,他什麼都不會。他是很勇敢,但隻會把箭射到自己的腳麵上。”
“一條船上最重要的是舵手,如果他死了,這條船會失去方向,所以操舵的那個一定是船上威望最高的人。管住他,就等於管住了他船上的水手。”
“船上的司號手應該是船員中眼力最好的人,因為在混戰中船隻間的通訊全靠他們。”
“那些人不是雅典人,他們可能來自薩摩斯島,來自提洛島,他們水性不錯,但誰也不知道他們在戰事開始時會不會落荒而逃。”
“而那邊那些看起來很老實的人,指不定裏麵就混了底比斯人的探子。”
色費索多羅打量著若有所思的卡布裏亞:“我說的是這些人,調動他們,控製他們,指揮他們。他們不是軍銜、不是職業、不是數量,而是活生生的人。他們會害怕,會慌亂,會把這場戰鬥變成混亂的漩渦。”
“所以,你是來教育我這些的?”卡布裏亞吐了口唾沫,“我領過兵,這些事情我比你清楚。”
“那您肯定知道,現在我們以寡擊眾,士氣尤其重要。”色費索多羅笑了,“所以,你需要我。”
“你?”卡布裏亞看了看阿波羅多羅斯,不由笑出聲來,“我看你應該爬上桅杆,這樣別人才能看到你。”
“要論說俏皮話,您可不如我在行。”色費索多羅不動聲色,“您需要我,說服這些人,心甘情願地打一場必死的戰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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