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想像他一樣,上戰場!”赫米阿斯抑製不住自己的激動,“在戰場上用刀劍實現自己的榮譽,這可比背誦法律痛快多了!”
“嘿!赫米阿斯,如果你一直像現在這樣鬆懈,等你上戰場的那一天說不定會掉鏈子!”說話的是阿裏斯塔,他從門外走進來,帶來了新的消息:
“色諾芬的兩個兒子來到了雅典!”
……
當他們來到學園廣場的時候,正看到兩個青年被指引著走進大廳。亞裏士多德看到他們都留著短發,赤裸上身,隻穿著兜胯,一席紅色的披風斜搭在肩上。走在前麵的青年很高大,看起來年紀稍長,他的腰間懸掛著一柄短劍。走在他後麵的青年沒有攜帶武器,但腳步紮實,看起來也接受過多年的軍事訓練。
柏拉圖相當正式地迎接了他們,此時,他的神情出奇的嚴肅。當他看到兩個青年走進大廳,便開口說道:
“來自科林斯的孩子們,我是柏拉圖,請報上你們的名字吧。”
“我是格裏魯,這是我弟弟狄奧多羅。”在前的青年大聲說道,“請不要叫我們來自科林斯的孩子,我們已經被授予雅典公民的身份。”
“雅典的格裏魯。”柏拉圖默念著這個名字,盡管麵前的青年一天也沒有在雅典生活過。他知道這是因為城邦覺得之前對色諾芬的處置有失公允,便通過這種方式彌補過錯。
“尊敬的柏拉圖,我帶來了我父親的問候。”格裏魯卻開口了,“他祝願您平安。”
“願諸神護佑他。”柏拉圖顯然不想談論這位曾經的同門,隻是詢問兩個青年,“除此之外,你們到雅典來是為了什麼呢?”
“我們將為雅典效力。”格裏魯回答道,“在未來的戰爭中,我們將加入雅典軍隊,抵抗底比斯的進攻。”
“也許你們已有決斷,但我還是希望問問你們。”柏拉圖打量著兩人說道,“你們知道如何尋找智慧的道路嗎?”
“如果我回答不知道,您是要讓我們跟隨您嗎?”格裏魯笑了,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齒,“我聽父親講過蘇格拉底問他的那句話。”
“所以,你們的答案呢?”柏拉圖並沒有理會對方的問題,繼續追問著。
“這本就是父親的意思。”格裏魯躬身說道,“我們自幼在斯巴達接受軍事訓練,卻從未得到過對於努斯的教育。如果您不嫌棄,請讓我們進入學園學習。”
“如果你完全繼承了你父親的智慧,那學園可能沒有一個人可以教導你。”柏拉圖嚴肅地說道,“但你可以留在這裏,看看學園可以給你帶來些什麼。”
“當然。”格裏魯說著直起身子,“我已經按照父親的囑托,將他在雅典的房屋和田產全部變賣了。無論作為一個砥礪艱辛的戰士,還是追求真理的愛智者,這些財產都不足吝惜。因此,我願意將它們全部捐獻給學園,作為我們在此學習的費用。”
“學園並不收取費用。”柏拉圖不動聲色地說道,“將那些錢用到更需要的地方吧。”
“如您所願。”格裏魯接著說道,“我的父親希望為我們的祖父鑄造一尊銅像供奉在阿波羅的神廟上,這是他曾經許下的願望。”
“正該如此。我會安排人幫助你們完成它的。”柏拉圖點了點頭,“歡迎來到學園,希望你們喜歡雅典的生活。”
“對我們而言,生活並非是為了喜愛而存在。”格裏魯接了一句,“但我們會珍惜它。”
待兩人隨著仆人走出大廳,坐在一旁的阿裏斯提波發出了一聲短促地笑聲:“哈!柏拉圖,我感覺到了你的緊張!”
“你不也是一樣嗎?”哲學家瞥了一眼身穿錦袍的老人,“他一個字也沒提起你,你是不是鬆了口氣?”
“哈!色諾芬提起我做什麼!反正他一直看不起我。”阿裏斯提波自嘲地說道,“我忘不了他對我的稱呼:跟在錯誤身後摸索的阿裏斯提波。”
“哦?所以你今天從我們的對話中摸索出了什麼呢?”柏拉圖笑著看著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