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柏拉圖(3 / 3)

“是普羅科森的信。”亞裏士多德簡短地說了信裏的內容,“他給我寄來了一些銀幣,因為我馬上就要過生日了。”

“啊!這是今天的第二個好消息!”阿裏斯塔再次跳了起來,“如果我沒記錯,這是你十八歲的生日吧?也就是說,你終於成年了,我的朋友!”

“這真的值得好好慶祝一下!”赫米阿斯也興奮起來,“十八歲,這是最重要的生日啊!”

“我絲毫沒有感覺出有什麼特別的。”亞裏士多德聳聳肩,“不過是一個普通的日子而已。”

“雖然有的城邦二十歲才算成年,但在雅典,男子在十八歲就可以獲得公民權,這就是成年的標誌。”阿裏斯塔激動地踱著步,“讓我想想,這樣特殊的日子應該怎樣慶祝呢?”

“當然是買幾桶好酒,痛飲一番!”赫米阿斯說道,“學園這裏不方便,不如到我克裏托區的宅子吧!”

“看來你對那宅邸還沒產生心理陰影,這讓我很欣慰。”阿裏斯塔打趣道,“不過,僅僅喝酒未免太過無聊了吧!況且,這怎麼能顯示出成年這個日子的特殊呢?”

“你有什麼想法嗎?”赫米阿斯拉住阿裏斯塔,默契地將生日的主人晾在一旁,徑自開始了計劃,“節慶已經過去,也沒有什麼戲法或者表演,不如請幾名樂師來怎麼樣?你認識雅典的樂師嗎?”

“你的計劃簡直像老頭子一樣老套。”阿裏斯塔一臉嫌棄的表情,“我有個絕妙的主意,但需要你的支持。”

“你說說看,如果那真的有趣,我當然會支持。”赫米阿斯提起了興趣。

“咳咳。亞裏士多德,我想你平時很少消遣吧。”阿裏斯塔故意賣了個關子,“我知道一個讓人放鬆的好地方。”

“你說的是什麼呢?”赫米阿斯卻等得不耐煩了,“除了酒館和劇院,哪裏還有什麼消遣?”

“你在阿索斯一直過得是什麼樣的生活?我現在開始懷疑你是不是出身豪門了。”阿裏斯塔毫不留情地挖苦著他,“還是說,那裏的人都像你一樣,是個酒鬼?”

“少說廢話,快說你的計劃。”赫米阿斯用大手拍著阿裏斯塔的小臂,讓他不由得抖了一下。

“你力氣倒是不小,就是腦子不好使。”阿裏斯塔縮回了手臂,“這不是很明顯了嗎?成年的日子,當然是要去成年人才能去的地方!”

“你的意思是說……”赫米阿斯搖了搖頭,“不,以我對亞裏士多德的了解,他對那些賣笑的女人不感興趣。”他偷眼看了一下亞裏士多德,“你看,我說的沒錯,他是個苦行者!”

“聽我說完,我說的可不是普通的女人。”阿裏斯塔搖晃著腦袋,“你們聽說過泰阿達特(Theodate)嗎?她是阿爾西比亞德的情人,雅典著名的交際花。就連蘇格拉底都曾讚賞她的美貌,為她獻上了頌詞。”

“蘇格拉底曾經為她獻上過一段頌詞?”赫米阿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那一定是驚人的美麗。”

“不,嚴格的說,蘇格拉底是在規勸她,讓她認識什麼是真正的愛情。”亞裏士多德這時說話了,“他稱讚她的美貌,不是出於欲望,而是借機反諷,讓人們知道真正的美。”

“哦,看起來你對這段軼事很感興趣。”阿裏斯塔嘿嘿一笑,“如果給你一個機會,你會在泰阿達特的麵前說些什麼呢?”

“可是她不是已經死了嗎?”赫米阿斯納悶地說,“即使她沒有死,也已經是一個枯萎的老人了吧。”

“蘇格拉底時代的泰阿達特當然已經不在了。”阿裏斯塔說道,“但我們的時代有新的泰阿達特。”他用詩人般的語氣說道,“她的年紀不大,美貌卻遠遠超過了她的前輩!”

“所以,你想讓亞裏士多德去拜訪她?”赫米阿斯的好奇心陡然升起,“她真得如傳聞那樣美麗嗎?”

阿裏斯塔看著亞裏士多德促狹一笑:“這就要問問我們的‘原因學家’,願不願和我們一起去一探究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