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虞惟笙真好。虞惟笙每天晚上端來的牛奶,都比平日裏喝到的更美味許多。
那裏麵沒有加糖,但很甜。他每晚喝過以後都在腦補中向他表白,想象他接受自己的場景,夢想有一天能和他結婚。
岑星抬手擦了擦眼淚,站起身來。
“怎麼?”虞惟笙問。
岑星指了指自己的房間,示意自己要去看書了。
回到房間以後,岑星意識到自己犯了一個小失誤。
剛才那麼好的機會,要是能教虞惟笙做一個“我愛你”的動作多好啊。這樣,以後喪氣的時候就可以跑去找虞惟笙求加油,然後享受一下。
怎麼就錯過了呢,自己真是豬頭豬頭。
他也沒鬱悶太久。時間寶貴,趕緊學習。
有生之年最刻苦的暑假就這樣過去了。岑星懷抱著緊張和惶恐迎來了新學期。
開學第一天,班級裏的氛圍緊張卻也寧靜祥和。畢竟絕大多數同學早就開始上課了,現在不過是把到校時間提前了一些。
為了配合高一高二的學生,摸底考試要從第二天才開始。
這所學校每個月月考的規矩是,三個年級打亂後座次隔開,確保每個學生考試時都坐在陌生的教室,前後左後全是不同年級的人,好嚴防作弊。
參加完開學典禮,高三的學生們正常上課。
岑星悲傷的發現自己在數學課上依舊聽不太懂。他愁眉苦臉了大半節課,突然有一張疊起來的小紙條飛到了他的課桌上。
岑星四周張望了一圈。對他而言,同學們都是生麵孔。大多數人在聽講,少數趴在桌上瞌睡。隻有斜後方的一個男生正在看他,見他轉身還衝他小幅度地招了招手。
那麵孔隱約有幾分熟悉。
岑星打開紙條,上麵寫著:你是岑星對吧!!!!!
用了五個感歎號,可見十分激動。岑星茫然起來。雖然之前請了十多天假,可他在暑假期間還是來上過幾天課的,也當著全班同學的麵做過自我介紹。這人怎麼像第一次見到他似的。
這麼說來,自己會覺得這個人長的有點熟悉,就不是因為暑假時見過了。莫非是舊識?
岑星埋頭苦思了半天,毫無頭緒。
他又回頭,見對方依舊看向自己,於是禮貌性地點了點頭。
那男生立刻笑了起來,對著他比口型:是我呀!
岑星心想,你誰啊!
“還真的是你啊,”一到下課時間,那男生立刻衝了過來,說話時笑容滿麵,“我就說看著眼熟。你怎麼和小學的時候都沒什麼變化。”
岑星心想,難怪認不出,原來是小學同學。眼前的這個男生,看身形長相,顯然是個Alpha。大多Alpha二次發育時都會給外貌帶來明顯的改變,時隔多年,若非當年極為熟悉,很難認得出來。
“你是不是不記得我了呀,”男生有些鬱悶,“我是霍行之啊!”
岑星眨巴了兩下眼睛。
眼看霍行之眉頭都皺了起來,岑星猛地站起身來,一臉豁然開朗。他抬起手來指向對方,驚訝地張開了嘴,接著很快笑了起來。
“對,就是我,”霍行之也跟著笑,“可算是想起來了啊?”
岑星趕緊點頭。
霍行之小學時曾經跟他同桌,感情很好,一度形影不離。方才之所以想不起來,除了霍行之變化太大,還因為兩人作為同學的時間很短暫。兩年級下半學期時,霍行之就因為父母工作調動而轉學,之後再無聯係。
結識時過於年幼,相處時間也不長,難免記憶模糊。
倒是霍行之,居然在那麼多年後依舊記得他的長相。
“怎麼,你還是不能說話呀?”霍行之問。
岑星有些尷尬地點了點頭。
“沒事,你現在至少能寫字了。”霍行之笑著說道。
當年岑星會寫的字很少,兩人之間的交流主要靠瞎比劃和胡亂猜,日常雞同鴨講。
“你怎麼突然轉學到這兒,”霍行之問,“你們家也搬過來了嗎?”
岑星聞言,低著頭伸手抓了抓頭發,開始害羞。
不是哦,我在家裏一哭二鬧三上吊逼著父母答應我獨自搬過來的。理由不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