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破產了。虞惟笙的反應出乎意料,自己的臨場發揮更是一塌糊塗。
岑星坐在書桌前憂愁了一會兒,麵前電腦屏幕的窗口跳動了起來。
剛才發給嶽霄的答題步驟,有回複了。眼下沒有任何事比學習更重要,所有傷春悲秋都得靠邊站。岑星趕緊點開,接著便皺起了臉。
五個大題,錯了三個。若這是一張試卷,妥妥的不及格。
嶽霄問他方不方便視頻,說給他好好講講問題所在。岑星趕緊答應。
十二點過後,虞惟笙特意打開房門看了一眼。岑星的房間門縫中依舊隱隱有光亮透出來。
他猶豫了片刻,過去敲了敲門。
裏麵傳來了一連串聲響,很快門就打開了。門裏的岑星看著有些懨懨的,衝著他笑卻沒什麼精神。虞惟笙向裏張望,岑星的床鋪整齊,桌上還攤著書本和草稿紙,顯然是並未休息。
“也不用那麼趕時間,”虞惟笙說,“早點睡,明天早點起,也是一樣的。”
岑星點了點頭。
虞惟笙往裏走了兩步,替他把書本收拾了起來。
“熬夜第二天精神不好,反而學不進去,”他繼續說道,“真的日夜顛倒了,你的嶽霄哥哥也沒法及時給你指導。”
岑星揉了揉眼睛,再次點頭。
虞惟笙往外走時經過他身邊,原本想伸手揉一揉他的短發,手抬起了半寸,還是作罷了。
“快去睡。”他對岑星說。
重回房間後,大約過了半小時,虞惟笙的手機振了一下。
他不是一個以身作則的大人。岑星還是長身體的年紀,每天需要至少八個小時睡眠,但他不一樣,可以盡情熬夜。
可是,某位長身體的小朋友明明答應了睡覺,也不乖。
他給虞惟笙發了一條消息。
——您還醒著嗎?我睡不著。
岑星今天早上起得不算晚,又做了一天題,理應感到疲倦。會失眠,大概是因為靜不下心來。
虞惟笙沒有回複。他出了房間,下樓來到廚房,從冰箱裏找到了一盒牛奶,倒進馬克杯放進微波爐裏加熱。
微波爐熱牛奶,很容易上層燙嘴下層還涼著,拿出來還得攪拌一下。
確認過溫度適宜後,虞惟笙端著牛奶來到岑星房門前,抬手輕輕敲了兩下。這一次,他沒等岑星來開門,自己主動走了進去。
黑漆漆的屋子裏,床上傳來了不小的動靜。
虞惟笙打開台燈,就著昏黃的光線來到床邊,把牛奶遞給了已經起身的少年。
“喝了再睡吧,”虞惟笙說,“胃裏有點東西比較容易犯困。”
岑星伸手接過去,小口小口喝起來。
虞惟笙心裏突然有些懷念。虞文洛小時候晚上不肯好好睡覺,他總習慣給他熱一杯牛奶。喝了虞文洛就乖了,躺在床上很快能犯迷糊。
虞惟笙當初覺得帶小孩煩得要命,現在想想又覺得一切都頗有趣味。
“牛奶可以安神,”他對岑星說,“學習要緊,但也別總想著。”
岑星還在喝牛奶,沒空回應。
等他終於放下杯子,嘴唇上白乎乎的一圈,全是牛奶漬。
虞惟笙笑著抬起手,指了指自己的嘴唇。還未開口,岑星已經瞪大了眼睛。
“牛奶,”虞惟笙說,“擦幹淨再睡。”
岑星愣了愣,低下頭,舌尖在嘴唇上舔了一圈。很快,他的嘴唇變得很幹淨,並且亮晶晶。
虞惟笙在拿著空杯子走出房間時,心裏突然有了些古怪的想法。
別人家的弟弟,照顧起來,感覺確實是不太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