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陸啟酒店事故昏迷後醒來第一次開口。
前一陣子,蘇小南都快為此焦躁死了。
醫生說他的身體正在恢複,語言功能也沒有失去,除了外傷還需要時間痊愈之外,根本沒有什麼毛病——但他就像被撞傻了腦子一樣,看誰都淡淡的,不理不睬不說話,拒人於千裏之外。
今天他能主動問她的話,蘇小南比中了大獎還要高興,就想多與他聊幾句——
然而,陸啟的表現讓她失望了。
他半闔著眼,倚在床頭,不動,也不吭聲,完全視她為無物。
“哥你理理我啊!”
說來說去,蘇小南費盡口沫,實在沒有辦法了,倚在椅子上頭痛不已。
於是,她跟陸啟比誰更沉得住氣的結果是又一次敗北。
半個小時後,她熬不下去了,喚看護過來守著陸啟,自己出了病房,第一件事就是給安北城打電話,把陸啟今天的情況告訴他。
“好歹開了口,也算進步是不?”
安北城對陸啟的情感有些複雜,感情也甚是微妙。
一方麵他是自己的大舅子,還是表弟——
另一方麵他又隱隱覺得他是情敵,對蘇小南的關心多少有點吃味,還不敢表現出來。
“喂,安北城,你在聽嗎?”蘇小南聽不到他的回答,又性急地喊,“我說你最近也不那麼忙啊?死神的案子不都告一個段落了?怎麼都不上心啊!”
“冤枉。”安北城喟歎,“你的事我哪件不上心?”
“得了吧,甭說這些沒用的。”蘇小南道:“今天他跟我的對話,我剛才仔細再想覺得怪怪的,我說不出來他不像失憶症,可又不像故意裝出來的不認識。尤其看我那神情唉算了,說了你也不明白。就是這事吧,可怎麼辦才好?他究竟什麼毛病啊!”
“你別急!我聯係了喬東臨,他今天就會給我答複。”
“喬東臨?”這個名字陌生裏又帶點熟悉,蘇小南想了想,奇怪地問:“他是誰?”
安北城沉吟一下,“紅尖第一批心理戰大隊的隊長。”
第一批?也就是說,如果已經不在紅尖了。怪不得她想不起來名字,又覺得名字熟悉——蘇小南曾經在情報中隊管檔案,那個時候她沒事就喜歡好奇地翻閱紅尖的建製檔案,看過紅尖特戰隊成立時的名單。
這個喬東臨那會可是赫赫有名。
為什麼後來又離開紅尖了?
她肚子裏有疑問,但這個時候隻對與陸啟有關的事情好奇。
“不對!為什麼要找他呢,難道我哥的病”
“嗯,昨天我與黎院長聊過,基本可以認定陸啟出現的問題不是身體原因,而是心理問題。但黎院長已經試圖找心理醫生對他進行恢複性幹預,結果療效不太明顯你也看見了,他並不願意與人交流。”
“那這個喬東臨就可以?他比心理醫生還牛?”
對她的疑問,安北城遲疑一下才回答:“如果喬東臨不可以,其他人恐怕也不可以。”
“這麼厲害?”蘇小南很少聽安北城誇人,這變相的誇獎,讓她對陸啟的恢複突然就升起了希望,心情也好了不少,“那我現在就在醫院,你讓喬東臨過來,我可以當麵跟他溝通一下我哥的病情。尤其今天是個好時機,我哥那麼久沒有開口,今天突然跟我交流,是一個好的開端”
她劈裏啪啦說了一堆,安北城卻是一歎。
“你以為喬東臨說叫來就叫來?”
“不然呢?”
“cac的掌舵人,你以為呢?”
“cac?”蘇小南一臉懵逼。什麼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