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書賊兮兮的看了會場裏的每個人,然後悄悄的把韓琳菲拉到僻靜的角落,關上門。顯得異常的小心翼翼。
“韓董事長,我們公司出現了內鬼,是永光,他們偷了我們公司的年度簽約計劃。”
說到這句話,仿佛五雷轟頂。
“你說什麼?”
韓琳菲不可置信,她才上班幾天,公司裏就會出現內鬼,丟失的還是最機密最寶貴的年度簽約計劃文件。
“怎麼會這樣?不可能,不可能的。”
口中不自覺的喃喃自語著,心裏縱有千頭萬緒,但也無計可施。
“還有存檔嗎?”
“沒有了。”
韓琳菲一個趔趄,整個身子差點向後栽倒,幸好秘書在她身邊,才沒有倒下。
秘書皺著眉頭,恭敬的問道:
“這件事要告訴您的父親嗎?”
“不!”
韓琳菲異常激動,將秘書嚇了一跳。她激動的喘著氣,平息了一下自己的情緒,還好沒有說出自己父親病重的消息。
“還是不要了,這種事,我一個人,不!我們公司全體員工齊心協力的話,就一定能搞定。”
秘書有些擔心的望著她,明知這不是小事情,萬一有些許差池,賠償是小事,萬一導致公司業績虧損,造成大量資金流失,那麼就真的要到倒閉的境地了。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韓琳菲冷靜的問道,難道永光那邊知道這邊百川公司換了董事長,所以才故意派一個間諜來,找機會偷走了他們寶貴的資料。
心裏很想大聲呐喊,想找個人,拉著他的胳膊,問到底該怎麼辦,但是這個時候,她還能依靠誰,誰還願意被她依靠?
失神的走出辦公大樓,穿過了馬路,來到了對麵的文化公園,就這樣毫無目的的走來走去,不知道走路的盡頭在哪裏。
“韓琳菲?”
很熟悉的男聲,但是卻想不起來他是誰了,剛想轉過身去跟他打個招呼,沒想到是身子一軟,在即將跟地麵親密接觸的時候,一雙寬厚的大掌托住了她。
“你怎麼樣,臉色怎麼這麼蒼白,我送你去醫院,堅持住!”
她像是沒有聽到他的話似的,依舊喘息個不停,臉色近乎透明的白,眼珠無光的瞅著周圍的東西。
看到她這個樣子,抱著她的鄭民一下子慌了神,他不是醫生,他不知道怎麼幫她,唯一能做的,就是趕緊送她去醫院,但是現在這裏交通閉塞,出去後見不到半個人影,就算能送到醫院,恐怕到時候已經越發嚴重。
總不能眼睜睜的看她這樣難受死吧。
鄭民心裏掙紮起來,他決定了,就算路途遙遠,也要將她快速送往醫院。
“菲菲,你堅持住,我馬上送你去醫院。”
鄭民有些慌亂的說出這句話,就立馬環抱起韓琳菲的身子,快速往外麵走去。
抱著她下了坡道,這裏的路很不平穩,坑坑窪窪的,由於昨晚剛下了雨,還很濕滑。鄭民抱著身體單薄的韓琳菲,一路前行著,但還是覺得舉步維艱。
心情頓時憂鬱到極致,為什麼老天要這樣對自己,奪取了她的至親,到現在,還要虧欠這個男人太多的東西,她真的無力承擔著一切。
韓琳菲皺著眉,不安而焦躁的在他的懷裏掙紮著,手腳無力的在空中亂舞,仿佛想要抓住生命中唯一的救命稻草。
鄭民已經走的滿頭大汗了,但始終功夫不負有心人,已經走到了盡頭。
“菲菲,你再堅持一下,堅持一下,你會沒事的。”
說罷,為她擦去她額角細密的汗珠,憐惜的看著她蒼白的麵孔和不停抖動的薄唇,一時間淚水奪眶而出。
環顧四周,這裏早已荒廢多年,連個人影子都沒見到,鄭民微微躬身,這一次,他決定不再虧欠她什麼了。
奮力的向前奔跑,仿佛前方等待他的是極樂世界,他忘記一切,隻是抱著懷中的人,不顧一切的向前奔跑著,襯衣裏早已汗水涔涔。
時間像是在此刻停止,整個世界,隻聽到她微弱的呼吸聲和他粗重的喘氣聲。每跑一步,他的步子都邁的很大,強勁的風力像尖刀似的淩虐著他裸露在外的皮膚,但唯一能撫慰這個痛楚的,是她清香柔軟的發絲,一寸一寸,由著風,和他身體躍動的方向,摩挲著他的皮膚,像是能治愈他千瘡百孔,遍體淩傷的心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