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想奪下黑魚島,不該空等一個月的時間而不進攻。
如果想和黑魚島達成某種不平等協議,趁著黑魚島兩艘主力戰艦外出時進攻不是更穩妥嗎?喵喵尒説
她真的搞不清楚了,下令將兩艘艦停在包圍圈之外,她擔心輕易回到黑魚島會被包了餃子一網打盡。
現在她急需見到兩個人:海德裏因和南靴國的使者。
海德裏因在烏鴉號降錨後十五分鍾用飛行術降落在甲板上,之前接受啟星金銀賄賂的鐵函嚐到甜頭,把啟星在椰子島的消息發送給黑魚島,所以和啟星相間後海德裏因沒有很激動,行禮後就開始敘述這一個月的所見所聞。
實際上他也被蒙在鼓裏,南靴國趕走了所有的商人,封鎖黑魚島海路,卻不做任何溝通和協商,寧可讓二十幾艘——後來增加到整整四十艘戰船在海上風吹雨打,讓五千多水軍空耗糧食,這麼多天連個屁也不放。
海德裏因是最好的巫師,卻不是政治家,他也搞不懂對方想幹什麼,總不能衝進敵人的旗艦抓幾個高官問問吧,那樣隻會讓黑魚島的狀況更糟糕。
“糧食還能支持七天,蛇人族讓我留在陸地上作為接應,可是他們的狀況不太好,你知道,天冷的時候蛇人族的戰鬥力很低,剛剛春初,就算敵人登陸作戰,蛇人族也不會起到很大作用。”海德裏因展開地圖,描述了半天還是無從說起,因為南靴國的部署實在是太怪了。
“南靴國和帝國的關係很微妙。”啟星凝重的說:“當年神武皇帝南下南洋,對外宣揚是大獲全勝,各國賓服,萬國來朝,可是海軍卻和南靴國拚了個兩敗俱傷。這是最近的一次冤仇,我父皇在世時,曾經想和南靴國和好,派去的使者碰了冷屁股,後來父皇也不太在乎這相隔數千裏且貧瘠愚昧的國家了。我來到黑魚島後,曾經送了些錢賄賂敵人的海軍軍官,至少在三個月前,南靴國還對黑魚島沒有半點興趣。怎麼就突然派出這麼多人?”
啟星想到教會,南方大主教控製了南靴國朝廷,利用他們來對付自己?
可是她雖然不待見教會,兩者間也沒什麼舊仇啊。
海德裏因雖然想不通,可也不怎麼擔心:“您回來就好,沒有您的日子,黑魚島根本不知道該怎麼走,往後不管是開戰還是議和,殿下您在,我們就有做決定的人了。”
烏騅遲疑的問:“那現在,我們是進入黑魚島,還是就在這守著?”
啟星也不清楚,要是南靴國的大炮此刻突然攻擊烏鴉號,那一切反倒是好解釋了,但問題就在於四十艘船上的士兵紋絲不動,照樣喝酒打牌,對新來到的兩艘形狀怪異的戰鬥艦置若罔聞。
鬼在知道教會的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麼藥!
“先休息吧,讓烏鴉、流風的水軍輪班執勤,趕了這麼多天路也累了,吃飽喝足再說。不管采用什麼戰術,五打四十還想打贏,除非烏鴉號會飛。”啟星開了個小玩笑,可眉目間愁雲慘淡,顯然是對未來的局勢沒什麼樂觀預期。
當晚啟星和海德裏因等人就在烏鴉號上休息,為了節省糧食,水手們把釣上來的魚蝦分鍋亂燉,海帶、龜蛋、螃蟹、電鰻還有其他什麼亂七八糟的魚類通通都胡亂塞到鍋裏,水手們就著頭盔大餅嚼的滿口魚腥,好在熱氣騰騰的魚湯味道濃重,能驅散海上的寒冷。胡椒也是價值連城的寶貝,海上作業不能醉酒,胡椒湯是最簡單易行的取暖方式,水手男子漢們喝一口胡椒湯,呼哧呼哧哈氣,滿頭大汗,酣暢淋漓,比喝白酒還過癮。
啟星把從落盡海裏,見到海遺跡,得到三叉戟的事都告訴了海德裏因。
海德裏因從嘴裏挑出幾根魚刺,慢慢說道:“海神波士頓,是上古海上民族的領袖,現在的海族的確是他的後裔,不過血緣經過這麼多年的稀釋,早淡薄的要命了。他當年居住在東部的海蒂斯大陸,在和天神、陸神和死神的交戰中幾個神都同歸於盡,海蒂斯大陸也因此沉沒。”
不過他在肯定海神的確存在的同時,也對他的力量提出質疑:“沒有永不消退的力量,也沒有亙古不變的法術架構,幾萬年過去,海神的力量還剩下多少?估計隻在他的一畝三分地有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