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啊……”海星微微站起來,他用手摸著吟延的胸膛,意思是以下的話不僅僅是說過他一個人聽的,還有體內的鬼人,也是說給他聽得,“我認識那群丫頭的時候是在海邊,她們在海邊上玩著,我問她們為什麼會在這裏,她們說她們覺得人類區很無聊,便就全部都跑了出來……”
……
那天剛好是海星負責守護岸上。
那天也剛好是廖幽冄她們從人類區逃出來陪鄧僑散步的時候,那時候是羅衡死去的第三天。
“你沒看見羅衡最後很疼嗎?”左思佑在沙地上這著羅衡的名字,不一會海水突然衝上了沙灘,隨後那兩個字消失不見。
“恩,我知道。”鄧僑也蹲著,在遠一點的地方寫著羅衡的名字,海水還沒有那麼高,衝不到那麼遠的地方,這兩個字便就被一隻保留著。
“那你為什麼還要那麼做?你就那麼想要把他留下來不可嗎?”單語寧穿著大裙子,不方便吞下,也不方便離得海太近了,不然裙擺濕了會很難走路的,她便就站在了森林旁邊的一棵樹下。
“恩,我很想把他留下來。”鄧僑說著在羅衡的名字旁邊寫上了自己的名字,“鄧僑”這兩個字寫的沒有那兩個字好看,因為她的心全然不在自己的身上。
“可是看著她痛苦,你不會也很難過嗎?為什麼還要那麼做?”廖幽冄不習慣海邊的太陽,這裏的太陽太強烈了,她蹲在樹洞下看著海邊,一望無際的大海和藍天,海浪和海鷗的聲音,半響,等不到鄧僑的回答她自己懶懶地伸了個懶腰,“啊……覺得如果人類區也是這樣的話,那麼我一定很樂意待在那裏,也就不會想盡這麼多辦法逃出來了,不過在那之前我想說,這裏的太陽真的好大,我身上都快燒起來了。”
鄧僑聽見廖幽冄後麵的話才反應過來自己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趕忙說著,“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麼想要那做,隻是我就是想做,想要讓他留下來,不想讓他走,就這麼……簡單……”她自己握緊一把沙子,越用力,沙子流逝的越快。
“我說你們都不要逼著僑妹了,說好了我們是來散心的,別又把氣氛弄的死氣沉沉的。”鄢嫣栗從未看見大海,她一直都站在海水身旁,脫下自己的高跟鞋張開雙手麵向大海,“我曾經聽別人說,麵向大海春暖花開,但是我現在就是麵向大海,為什麼還是沒看見春暖花開?”
“嗬嗬……”突然其餘的人都笑著,鄢嫣栗的一句話奇跡般地緩解了剛剛的尷尬。
“你聽誰說的?我還聽過人魚呢,還有海裏遊蝦兵蟹將……”鄧僑站起來用力地拍著鄢嫣栗的腦袋,她隻要脫掉了那雙高跟鞋,看起來也不是很高,隻是從側麵看,她胸前凸起的雙峰更加明顯了許多。
海星聽著這五個人說話有一些時間了,都是說一些很難聽懂的話,但是他知道,麵前的這五個人是人類。
“人類……我還是第一次看見人類……”海星看著廖幽冄她們,默默地走近了,帶著一些些恭敬地語氣問,“你們是人類嗎?”
“啊……”五個人都嚇了一跳,因為她們知道人類是DIE裏麵最不招人喜歡的生物了,“嗬嗬……”她們為了試好,都尷尬地笑了笑。
“我叫海星,還是第一次看見人類呢,真美……”海星那時候還很小,也沒有想到海邊居然會出現人類,他有些驚喜又有些擔心,想著:“啊,真的是人類呢,真的好美啊,還有那個胖乎乎的人,她是人類嗎?還是怪獸?不過她身上的味道是人類的味道,應該也是人類才是。人類之中的怪物嗎?真奇怪呢……”
還好海星是在心裏想的這麼一段話,如果他是用說的話,廖幽冄她們四個人肯定笑瘋掉,最後剩下鄧僑在哪裏欲哭無淚,這樣就不太好了。
“你們……”海星有一些不敢說話,畢竟著是第一次麵對著人類,有一些緊張的感覺,他咽下一口唾沫問,“你們為什麼會在這裏呢?”
廖幽冄看海星一直在糾結和猶豫了那麼久,沒有想到他就是為了問這麼一個問題,她不急著先回答,先是在心裏想了一會,“啊,這應該是蝦兵吧,嗅起來還真的有一股海的味道,但是看起來不像是壞人,應該可以做朋友的,說不定以後再溜出來的話還可以找他玩,聽他說海裏麵的故事,啊……那該有多好啊,想想都覺得好幸福……”
“因為人類區裏麵待太久了,覺得膩了,我們才會出來走走的。”左思佑帶著一半真實,一半謊言地回答著,不過這個回答很機智。
“哦……這樣啊……”海星像是很懂一樣點了點頭,隨後又問,“那你們不回去嗎?”他一臉的認真,看著五個人。
“不是吧……還真的相信了,是思佑演技太好了,還是這個海裏麵的生物太好騙了。”單語寧突然想著,自己很想笑,但是一笑的話左思佑就露餡了,所以她隻能強忍著不笑。
“恩……要回去了……”鄧僑沒有心情在和別的生物一直亂扯著,她站起身來正準備著離開。
“喂……”海星看著她們離開的背影,突然叫住她們,“那個……”他支支吾吾地,看著鄧僑轉過身看著他,他自己一咬牙說著,“我聽說人類會有很多故事,你們……可以說給我聽嗎?”
“什麼?”鄧僑愣住了,看著海星這麼艱難,沒想到竟然是說這樣的一句話,她笑笑,“啊,可以的……你想要的話,現在都可以。”
“恩,好,可以……”鄧僑才剛剛坐下來,突然感覺到一陣冷風,海麵上突然躁動著,天空的顏色突然也暗了下來,“好冷……”
“小心……”海星突然衝在鄧僑的身邊,用一隻手張開結界,另一隻手摟住她,許久之後海麵恢複正常了,他才小心翼翼地放開自己的手,問:“你沒事吧?”
鄧僑搖搖頭站起來,看著這片廣闊地海洋,她簡直不敢相信現在這麼平靜地海麵,剛剛居然會突然冒出一個巨大的海浪,還差點就把自己給吞噬了。
“人魚王在喊我,我不可以留下了,我必須要走了。”海星匆匆地說了幾句話,隨後前腳就已經踏進了海裏麵。
“下次……”鄧僑奮力地伸出自己地手在空中揮動著,看見海星轉身,她立馬跑了過去,用著認真的眼神,“下次……下次……下次我跟你說把,我的故事……還有她們的……”
鄧僑最後那個送走海星的笑容,美得足以和這片大海媲比。
……
隻是在這個承諾的最後就再也沒有後文了……
事實是她們五個人回去以後就再也沒有辦法出人類區了,大祭司一直思思地盯著,而海星那次回去以後就再也沒有浮出過海麵,一直都跟在人魚王的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