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樣嗎?怎麼可能是一樣……”二耳在旁邊幽幽地說著,它對這個話題很敏感,“怎麼可能會是一樣的?你們做得到感同身受嗎?你們人類……”
二耳不知道因為這什麼在生氣,它一直覺得如果大家都一樣,那麼宇夢瑩一定可以理解自己,既然她理解自己就不會離開,如果她不離開就根本不會發生這些事情,這些都是可以避免的事情。
會演變成這樣,都是因為每個人的想法不一樣而造成的,現在廖幽冄突然說“每個人都一樣”,讓它覺得很難接受。
二耳看似是憤怒了,它橫著眼睛看著廖幽冄,“把我們排除掉好嗎?你們人類的確是都一樣,都自以為是,都以為憑借著你們那種卑微的可憐的信念就可以改變所有的事情……我告訴你,別給一點陽光就燦爛了,我和大祭司再怎樣都是統治者,而你們人類就隻是人類,你是半人半鬼,也就隻是半人半鬼,洋娃娃一直都是洋娃娃,有了人類的心髒也沒辦法改變這個事實。”
廖幽冄被嚇了一跳,二耳突然的情緒轉變不是誰都可以受得了和習慣的,這一點除了宇夢瑩以外,應該沒有誰看得透、習慣得了、可以應付自如。
大祭司不說話,她知道二耳在想些什麼,也知道為什麼它在生氣,她想著:“二耳,為什麼你在害怕變得和人類一樣?害怕什麼?你不是已經和人類一樣了嗎?索性承認不就好了嗎?”
可二耳就是死不承認,所擁有時才不被理解,大祭司也和二耳一樣。
“你覺得你和那個洋娃娃是一樣的嗎?那裏一樣了?或者不一樣的地方在那裏?”大祭司問著,她也很清楚,廖幽冄和單語寧之間的故事——
“我原本是沒有名字的。在我們那裏,如果沒有辦法殺第一個人,就沒有辦法擁有名字,也不能說自己是吸血鬼,那用你們人類的話就是‘成人禮’,但是我真的做不到去殺人.在來DIE之前我都是沒有名字的,來了之後我才自己給自己取了一個和哥哥一樣的名字,姓名是隨便按的,隻為了配合你們人類取名字的方式而已。”
“這孩子是哥哥給我的。他那時正在享受他的第一個獵物,是個很小的孩子,孩子手上拿著玩偶。我在旁邊看著,然後唯唯諾諾地問哥哥那個娃娃可以不可以給我,他後來就丟給我了,血淋淋的……娃娃……”
“幽冄是半人半鬼,我隻是個她撿來的洋娃娃,和她一起來到了DIE,她把心髒給我,讓我活了下來。因為是半人半鬼,所以可以在太陽下行走,不嗜血也可以活,她知道二耳殺了幽冄,也知道你劃破了自己臉的事情。”
“幽冄什麼都是知道的,她隻是不善於說話,害怕會說出什麼不好聽的話傷了你們,她不像表麵的那麼冷漠,她很小心,比任何人都小心……”
“夢瑩……知道嗎?DIE對於那個現實的世界來說是根本不存在的地方,我在那個現實的世界裏,永遠隻是個不會說話的洋娃娃,就算被捏的粉碎,也喊不出疼的洋娃娃。”
“我有時候自己都分不清這是不是個夢,我害怕每天早上睜開眼的時候。我害怕我突然回到了那個現實,我又不會說話,沒有辦法照顧幽冄……也許最後會被丟進垃圾站,然後被燒成灰……”
……
正因為大祭司很清楚,所以她更加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