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吟延,還有那位夢小姐,在王的心裏請開心一點,不要讓王難過。”
……
“唦唦——”風吹響了森林裏的樹葉,宇夢瑩的長發在風中飛舞著,人魚王被她的這一舉動驚住了,或者說是感動了。
如果是在動漫或是瓊瑤的電視劇裏,這一刻一定會放動人的背景音樂渲染氣氛,可是現實卻不是這樣,現實是殘酷的,除了冷風和海潮的聲音什麼都不會有,但是這並不影響那份感動。
現實裏的所有孤單都要一個人去承受、經曆,最可憐的是明明身邊擁簇著許多人,但是覺得更為難過,就像人魚王一樣,難以言語這是為什麼。
人魚王一生高貴,先是為一個女子虛耗自己的體力,又為了另一個女子答應讓自己的兒子奔赴死亡,竟然兩次為女子做出這麼瘋狂的事情……他歎氣著,不明白應該怎樣看待“人類”這樣的生物。
宇夢瑩曾經一直覺得王一定是最榮耀的,這次看見人魚王以後,對王的印象又多了一個,“孤獨”,自古王都是孤獨的,誰都逃不過,誰都在孤獨中一個人煎熬。
“看似天快亮了,我該回去了,離開人魚宮太久了,我再不回去估計要亂了。”人魚王把宇夢瑩的手拿開,觸碰到她身體的溫度時,自己的手感覺像被灼傷了一樣,不自覺把手縮了回去,“我已經太久沒有接觸到人類的體溫,再次接觸竟然都已經會閃躲了,所以我還是比較適合呆在那個陰冷的人魚宮裏做我孤傲的王嗎?”人魚王心中想著,眼睛裏印著月光的顏色,瞳孔看起來和月亮一樣,帶著一絲絲憂傷,“人類……”
“回去以後不要再一個人了。”宇夢瑩覺得冷了,風一吹她顫動了一下身體,搓了搓自己留有一絲絲溫度的手臂。
“如果以後需要我,扯下一根頭發喊我就可以了,當作是謝謝你完成了我最愛的孩子的心願吧,不過一定是要水中。”人魚王摸了摸宇夢瑩的頭發,就像在摸著吟延一樣,但是那種感覺完全不一樣,隨後縱身躍進了海裏,他仔細想了想剛才自己的舉動,想著:“真是越來越沒有王的樣子了,被人類感動,還願意幫助人類,讓她召喚自己。”
人魚王想著一抬頭,看見一片藍色,還有一群人在行著禮等他,他知道生活又回到了原來的地方,他還是高高在上的王。
“王……”
所有人看見他都必須行禮,並且尊稱他為“王”,在海底沒有誰是不懼怕他的,沒有誰不奢望可以靠近他、討好他,因為他是整片海域的“王”,僅僅一個呼聲就可以讓整片海域動搖的“王”。
“嗯。”人魚王從人群上方遊去,那個華麗且孤單的人魚宮矗立在眼前,“正因為我是王,所以這一切都是我應得的,包括那些沒有人可以體會到的寂寞。”
人魚王回到人魚宮,坐在那最高的的位置上,麵對著著所有人的仰視,他拋開了所有,繼續坐著他的王。
……
海麵上拍打著浪花,宇夢瑩在沙灘上揉揉自己的頭發,總覺得剛剛那一下自己變成了孩子一樣。
“我……變成一個人了呢……”宇夢瑩迎著風,想再跑一次,看著自己的手心,這次沒有辦法再牽著誰了,“我……一個人了……”
認識吟延並沒有多久,他卻給了宇夢瑩太多太多,已導致她也像變了一個人一樣,變得害怕一個人。
二耳看宇夢瑩許久沒有回來覺得擔心了,便四處找了找,看見她一個人站在還旁邊看著自己手,不用想就知道她又想起吟延了,它想著:“人魚王已經不見了,大概是已經回到海中去了,他也不可以在岸上待太久,這也就是人魚和人類的區別。”
“喂——”二耳朝著宇夢瑩大喊了一句,她下意識轉過頭,眼眶裏的眼淚頓時間湧了出來,它心想:“如果我消失了,你會哭這麼久嗎?”
宇夢瑩吸吸鼻子,握緊手往二耳跑過去,把它摟緊緊摟進懷裏,不言也不語,心想:“我不是一個人……我一直都不是一個人……”
二耳在宇夢瑩懷中感覺到她熾熱的體溫和急促的呼吸,變成毯子把她裹緊,這也是它在陪伴著她的方式。
“夢瑩……”二耳感受著宇夢瑩的心跳聲,一分鍾七十下,而它閉上眼睛感受著自己的,一點反映都沒有,偶爾會有那麼一次。
僅僅是偶爾的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