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趕回高老莊~
南方的四月還冷的像個冬天,特別是一到晚上,一陣陣風就一如刮的陰森,夜風徹骨,莊小魚蜷縮在門口,冷的連心髒都似乎縮小了好大一圈,背不敢靠牆,輕輕一碰都是冰涼透骨的刺痛。這樣的等待也不知道延續了多久,隻覺得的在迷迷糊糊中,終於欣慰的聽到了葉美仁那尖銳的聲音,也不知道她說了什麼,隻覺得那時候突然心就暖和了起來,一種莫名的安全感與歸屬感就填了上來,於是便舒了心閉了眼過去。
頭痛欲裂,艱難的睜開眼,莊小魚又看見了一片白,她瞥了瞥旁邊趴著的葉美仁,稍微動了動吊著水的左手,心裏懊惱,碰上陶家人還真的沒好運,才短短幾天就上演二進院,看來真的要去拜拜佛了。
葉美仁因為要上班,沒時間照顧小魚,也由不得她願不願意,等她高燒一退,手腳利落的送瘟神一般迅速的把她送回了老宅。
葉美仁,你還真是狠心把我往狼窩送。路上莊小魚怨念十足的給她打電話。
你這死孩子,有這樣形容自己家的麼,每次回家都想要去見鬼一樣。葉美仁卻咯咯笑。
你不是不曉得我那個媽,成天拉上我跑個幾千米,風雨無阻,你有見過這麼虐待孩子的麼,我都懷疑是不是我親媽。
莊小魚一想到在家都頭疼,媽媽是一中的體育老師,長得人高馬大四肢發達彪悍的像個男人,莊小魚雖然遺傳了她那標致的五官,但那健康基因到了她這就出現基因突變了,從小到大幾乎是抱著藥罐子長大的,三天兩頭的往醫院跑,家裏正好住在一中附近,於是他媽就每天拽著她沿著操場跑四圈,風雨無阻。
每天,學校的老師們和附近的居民們都能看見這樣一個情景,一個瘦瘦弱弱的可憐兮兮的蘿莉在一個人高馬大的女人的叫喊中艱難的邁著雙腿,晃悠悠的一圈又一圈。也許注定了沒有運動細胞,盡管每天的運動量那麼大,莊小魚的身體與體育並不見得有多好,甚至可以說很糟糕。雖然上大學之後在遠離這種強製的折磨,但是隻要回到家,那一根筋的老媽依然雷打不動的拽著她和操場親密接觸。
這不,即使腳傷在前高燒剛退,第二天莊小魚還是被老媽拽著去學校。
“媽,您不是要上課麼?我去做什麼,您看您女兒都傷的快成瘸子燒的快成傻子了,您該讓我好好休息的。”路上,莊小魚耷拉著眼哈氣連天,一邊還不忘抱怨。
“生命在於運動,還不是因為沒有我監督你就偷懶,你這身子骨就是欠運動,動都不願動,看你骨頭都老化的跟什麼一樣。”高老師一點也沒有同情心,知女莫若母,這幾十年如一日的督促,她早已對莊小魚肚子那點歪歪心思看得透徹。
“那媽您讓我早上跑完回去休息。”莊小魚兩眼彎彎,抱著高老師的手,搖著屁股。
“想得美,上午跟我學生一起上體育課,伸展鍛煉。”
“哈?您要讓我和高中生一起上課?高老師,您就放過我吧,要是您學生看到您這老女兒還跟學生混在一起,您就不怕我給您丟臉?”莊小魚下巴都快掉了。
莊小魚本身就長的嬌小,今天又是穿著一身休閑的運動衣,紮個馬尾,白白淨淨的臉上沒有任何的雜質,側臉染上一層金黃色的朝陽,暖陽下,一雙烏黑黑的眼睛更顯得清澈透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