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哥,若是月牙寨根本不給我們爬上崖的機會呢?”屠川聽了屠海之計後,直接說出他的擔心。
“不會。我與嶽泉林打了這麼幾十年的交道。知嶽泉林此人心不硬,以他的心性,他一定會讓我們爬上懸崖。即使讓我等死,也不會讓我五人死在深穀急流中。”屠海對嶽泉林心性把握相當有信心。
“海哥,此人若不在崖上呢?”明族老心細,說出這個計劃可能的漏洞。
“此人一定在崖上眾人之中。若不是此人提醒,嶽泉林、衛陽等人,一定還會呆在崖壁洞裏,待我幾個縱身上去,箭殺我等。若不是如此,之前攀上崖時,我們即已逃出月牙寨的包圍了。”屠海對自己的推斷相當肯定。
“海哥,我們幹。”屠川聽後,大為讚同。
“幹。說不定,還可殺死月牙寨幾個高手。”
明族老三人也同意屠海之計。雖成功的把握不大,但值得一試。
“我先上崖邊,與嶽泉林談談。你們看能不能鑿出一個能容人的岩洞出來。當然,不要強撐,否則,傷勢加重,反而縮短抵抗強風的時間。”
山路上。
月華若水,籠罩住搖曳的火影。穀風,依是驚人心魄。
月牙寨眾高手,皆是靜默,雙眸寒芒閃爍,一瞬不瞬地盯著山路外絕崖。隨著時間往後推移,眾人神魂繃得越來越緊。
崖洞裏,天地靈氣紊亂,洞外靈氣迅速向洞裏彙聚。眾人知是唐刀在調息,也不管他。
原來,唐刀在山路上呆了一會兒,甚是無聊,又獨自退回崖洞裏,靜靜調息。他在數息之間,滅殺一尊煉意境和三尊抱勢境,丹田靈元耗損近半,需盡快恢複到巔峰。
此時。
懸崖邊上。
傳上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裹在穀風裏,似在似無。
衛陽等人精神大振。看來,崖下的屠海幾人,已抵抗不住,正往上爬。
“哼,在我月牙寨眾高手環視下,還意圖逃出生天?”眾人心底裏,皆是蔑視屠海幾人。
“嶽泉林……”
絕崖邊上,傳上一聲細小的喊聲。
為了傳聲上去,屠海攀至懸崖邊沿,也不露頭,以玄一境修為,催動靈元發出喊話。
就這一聲,屠海已牽動了軀體上的兩道貫體傷,嘴邊又溢出血紅。
然而,為了他的計劃,屠海顧不上傷情在加重。
“是屠海。他們相上來了。傳話下去,逐步向此處靠攏。半壁崖外的埋伏不要動。”衛陽對左右眾人傳聲下令,眼底裏,仿似放鬆了一下,瞬時,冷漠重凝。
不一會兒,遠處的月牙寨高手,漸漸向衛陽處收攏。數十眸子,盡皆鎖向聲音傳來處。獵獸箭頭,齊刷刷轉向傳音處的虛空。
“嶽泉林!讓你的人,不要放箭,我屠海五人爬上山路。我們談判,如何?”
“嶽泉林,若是談不攏,任你月牙寨處置。即便是要我們死,也別讓我五人墜入深穀急流而死。”
屠海確定嶽泉林在崖上,又往上繼續傳音。這次,屠海的傳聲更大。
月牙寨眾人聽後,皆是無語,瞬而又哈哈笑出來,戲謔之聲,又裹散在穀風之中。
如今,五人是必死之局,居然想找月牙寨談判,還有沒有比這更可笑之事?而且,兩家已是你死我亡,何來談判?
崖崖邊上,屠海傳音並未停止。
“嶽泉林,我屠海的要求不高。難不成,你我打了這麼幾十年,如此簡單的要求,你也不答應?”
“嶽泉林,若同意,請傳聲。我們五人即刻爬上來。”
在未確定得到月牙寨嶽泉林的承諾前,屠海五人不敢冒然攀上懸崖,否則,計策尚未施行一絲,就已亡命箭下。
對屠海之舉,眾人心裏狐疑不已,齊齊看向衛陽。族長正坐鎮月牙寨,主外行動的衛陽,成為當然的話事人。
“衛陽,屠海所言,加上他,崖下有五人。看來,屠家此次來的五個高手,均還活著。而且,他們還認為族長在此。”
王林族老細聽了屠海的傳音後,也有些興奮。參與此次伏襲的屠家高手,全部被困,雖還活著,但無論如何,皆是離死不遠。
“衛陽,現在屠海要與我們談判,這可能麼?屠海耍什麼詭計?”武雀同樣不解。
“武雀,屠海是找族長談判。從之前的箭襲中,他一定將你當做族長了。
我們兩家,早已是不死不休。
談判,僅是借口。屠海此人,詭計多端,他真又要與我們玩詭謀。”衛陽非常確定屠海心思。
“衛陽,屠海是不是要以他為餌,引開我們的注意力,為其他四人爭取攀逃出半壁崖的機會?”花族老也不認為屠海會有什麼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