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輸。”霍慕沉涼薄的唇瓣在說完微抿成一條緊繃的直線。
宋辭看到男人無比強勢的拒絕承認，心裏頓時更加堅信霍慕沉小時候打架也會輸。
霍慕沉眯眼，冷聲道：“打架上我確實略遜一籌，我當年不足六歲，他十歲，壯得和牛一樣。”
這形容……
多大的仇恨啊！
霍慕沉眼睫輕斂，薄唇輕啟：“他確實贏了我，不過他也沒落到什麼好處。”
“你把他怎麼了？”宋辭像個乖寶寶，聽的尤為認真。
霍慕沉眼眸幽邃，薄唇微微上勾起一個弧度，“他被我打掉了門牙。”
宋辭倒抽一口涼氣，“那你呢？”
他都把對方打掉門牙，那對方豈不是把他揍的更慘。
宋辭無聲地聽霍慕沉神秘兮兮的笑道：“然後，在他揍過來的時候，我認輸了。”
宋辭麵色露出古怪，“所以，他揍不了你了？”
“當然。”霍慕沉主動認輸，兩家大人怎麼還會讓他們繼續互相打架。
這赤果果的腹黑念頭，也就隻有霍慕沉才能想出來。
宋辭總覺得霍慕沉身上有一種隨時隨地都要發瘋的腹黑氣場。
他要麼就是不動手，借刀殺人，像一尊高高在上的神明雕像，卻總是居高臨下的俯瞰所有愚蠢的人類。
要麼就自己下場動手，像一隻在刀尖上跳舞的瘋子，不達目的絕對不罷休。
外公在旁邊繼續放八卦，“這件事姑且就不算你黑曆史，但是你之前記不記得，你自己離家出走。”
“什麼？霍慕沉竟然離家出走，這算是叛逆期嗎？”宋辭再次驚訝。
她轉過頭，用怔住的目光看向霍慕沉，“老公，我發現我有點不了解你了！”
霍慕沉笑而不語。
外公繼續道：“他自己去後麵那個大山，說嫌棄我們幾個老古董不支持他，還說我們嫌棄他，連帶著把山人居都貶低了一遍，然後一怒之下就離家出走了！”
“那後來呢？”
“後來還能怎麼辦？餓的小臉抽巴巴的，等著我們進山去找唄。”
“居然還有這種狼狽事兒？”宋辭驚訝。
“等我們三天後找到他的時候，和乞丐差不多，衣服和臉都髒了。我和幾個伯伯還有小兮撿到他的時候，差點嫌棄的又把他扔了，實在是太髒了，臭烘烘的，還太醜了，我都覺得他和霍家那老頭子長的差不多，我能不扔嗎？”外公簡直就是實名製嫌棄。
宋辭再次倒吸氣，轉過頭，“霍慕沉，你那時候到底經曆過什麼才會變成這樣？”
“沒什麼。”
外公突然大笑，“你是不是不敢說！你出門太著急，一個饅頭都沒揣起來，那幾天你吃啥過日子的。”
宋辭眸子滿是錯愕，“霍慕沉，你不會是吃屎吧！”
“當然不是！”霍慕沉不自覺提高音調，一字一頓，“喝泉水，吃野果。”
“那你為什麼還臭烘烘的。”宋辭繼續。
“當然是因為他當時不會遊泳，哈哈哈！”視頻裏全都是外公肆無忌憚的笑聲。
宋辭聽的有點鬼畜，魔性。
霍慕沉卻撈過手機，“外公，您要是沒事的話，就快去照顧重外孫，四世同堂還不夠好嗎？”
說完，就要去掛。
外公倏地轉開一個話題，“不說你了，你看小小慕，是不是和你很像？現在長開了。”
“他，哪裏和我像。我絕對不會流著口水，傻乎乎的吃腳。”霍慕沉嫌棄的不要的太過明顯。
“你小時候也這樣，我和小兮還有你照片，你要不要回憶一下，我發給……”
“不用！我和小辭還有事，先掛！”
霍慕沉快速截斷住外公後麵剩下的所有字眼。
他慵淡的口氣變得陰沉，“小辭，你別信外公，我小時候不是那樣。”
宋辭抽了抽嘴角。
“我沒景隨遇那麼傻。”霍慕沉一本正經地繼續道：“我不會將腳丫放到自己嘴裏，還有流口水……”
“額……”
“你不信我？”霍慕沉目光很是危險，眼神裏帶著明顯的壓迫感。
宋辭從他的眼神裏讀出來一句話，“你要是敢說不相信，你，死定了！”
宋辭明白那種‘死’，絕對不是真正的死，而是欲先欲死的死，癱在床上下不來，翻來覆去的死……
“我信！”
宋辭一口咬定。
“真的？”
“真的不能再真，絕對是真的！”宋辭就差直接伸出手爪子發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