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我跑回去問他也沒用啊,他的巫術連地形都可以改變,我哪知道怎麼去找他?

異毒,這是我們家的說法。

不同於常規的毒藥,都被劃入這個大類,有些毒藥帶著秘法咒術,不能用尋常方法解毒。

道法符咒、巫乩之術。

大千世界中有太多我們聞所未聞的秘法,對此我們一向都很敬畏和警惕,不敢擅自托大。

“這隻貓不能留,已經被折騰得奄奄一息了,如果死後異毒侵蝕屍體,散發出來會生出禍端,送去動物火葬場吧。”君師兄說道。

“可是……還活著啊……會不會有點兒不人道?”我糾結的看著他。

君師兄沉默的搖了搖頭:“知道你下不了手,讓師弟去做吧,你惹了什麼人自己都不知道,我們防不勝防,必須警惕。”

我……我沒法反駁。

君師兄瞪了我一眼道:“留一晚上讓你獻愛心,你去熱牛奶,我加點藥粉進去,看它吃不吃吧,吃得下去就還有點希望,吃不下去,明天一早就送去燒了。”

好好好,我忙點頭。

這小貓已經奄奄一息了,要它自己吃東西不可能。

我找了軟管和注射器,把加了藥粉的牛奶打到它口中,可是順著嘴角流了大半出來。

我姐無奈的歎氣道:“小珞,你就是倔,這貓兒我覺得是別人用來害你的,你還要救……”

“如果是這貓害我,弄死它我才不心疼,可是這貓也無辜啊,被有心人用來害人,它也痛苦啊。”我努力的將牛奶打到它嘴裏。

我姐戴著一次性的手套,給小貓把後腿上的小傷口包紮好,她低聲說道:“師兄說得對,留著這貓很麻煩,如果造成疫病怎麼辦?如果有疫病,救活了也會被處理掉的……”

我其實並不全是好心,我想知道什麼人在後麵算計我,說不定留著這貓能引出來呢?

處理了這貓,或許暫時安全了,但對方肯定還會有另外的方法。

我姐聽了我的解釋,搖頭道:“你膽子太大了,明知道危險還敢留在身邊……今晚不許把這貓留在閣樓啊,必須放在外麵!”

“放哪兒?”我抬頭問。

她偏頭想了想:“我去找個大點兒的紙箱、鋪點舊衣服,把這小貓放亭子裏吧?”

“好。”

我點點頭,把自己房裏捆紮窗簾的帶子取來,拴住小貓的腳。

這小黑貓此時完全不能動彈,看起來一點威脅也沒有,怎麼舍得把它丟去燒了?

折騰完,我和我姐各自回房,我在閣樓上推開一絲窗戶看著亭子裏的紙箱,半晌都沒有動靜。

看來是救不活了……

我鬱悶的回床躺下,腦子裏一直在想到底是誰要害我,心思繁雜睡也睡不安穩。

直到後半夜突然心裏猛地一抽,莫名其妙的驚醒過來。

身體一陣陣發熱,湧出一絲難言的晦澀感受。

怎麼回事啊……我揉了揉太陽穴,翻身下床去喝水。

端著水杯,我又推開了窗戶看向亭子。

一個黑色的身影出現在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