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劉還是走了,秦仁覺得很傷心,或許他早就應該明白,像小劉這樣熱心的人,不可能讓他在這個小小的酒吧裏安身的,社會上需要這樣的人非常多。
在此之後,秦仁又陸續找了幾個酒保,但結果都是差強人意。並非是秦仁的要求太高,而是因為諸多的原因。他們不是心坎太高做了幾天就辭職就是因為太懶惰,缺少生氣。
與此同時,秦仁也保持著每天都去江邊的習慣,這已經成了一種意識裏的東西一樣。正因為他總是不在酒吧裏,聘來的酒保總是偷懶。而最讓秦仁感到氣憤的是,他們常常在他不在的時候偷偷把酒送給別人,這是秦仁開除他們的最多的理由。
因為沒有再找到酒保,秦仁出去常常是一整天都沒有回來,所以“三江情”酒吧也處在一種半開半停運的狀態裏,隻有在晚上的時候才開門。
秦仁並非是懶惰,他如果想要管理好酒吧他也可以管理的很好。他總是想要再見到劉海一麵,心裏有種非常強烈的渴望,他愛的是泡沫,喜歡的人是劉海,同樣的,劉海也喜歡他,但他們卻不能在一起。
對於劉海,秦仁總是深深地愧疚,因為他耽誤了劉海那麼久的時間,一想到劉海的青春在他手裏消耗了,他就感到揪心的疼和愧疚,這也是他不能忘記劉海的重要原因。但這並不是說他不在意泡沫了,事實上是他時刻都想和泡沫在一起,可是他也想見劉海。
他總感覺如果就這樣下去的話,總有一天可以見到劉海,隻是,不知道那時是什麼時候,又將是什麼樣的情景。
經過了這麼長的時間,或許劉海早就已經忘記了他,重新找回了自己的生活,又或許,劉海早就已經出現了,但是看見他在江邊所以沒有來。
無論是那樣,秦仁都感到十分黯然,但是,卻也沒有辦法。
在差不多將近兩年的時間裏,泡沫隻給他寫了兩封信,泡沫並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才能好,或許這將遙遙無期。但是,秦仁想等,他已經等了十幾年了,再等十幾年也無所也。
……
秦仁再次見到黃鶯的時候,是2006年5月2日,黃鶯懷孕了。秦仁自然是替她感到高興,能在這個年齡懷孕,自然是可喜可賀。
黃鶯得知自己懷孕的時候,首先高興地邀請了秦仁和華燕來湖.南玩。
她柔和地告訴秦仁,當醫生跟她說她懷孕了的時候,她簡直不敢相信,以她現在的這個年齡居然還可以有孩子,她樂不可支。以前她在小學裏教書的時候,看著那些生氣勃勃的孩子覺得很羨慕,今天她終於可以有了自己的孩子。
秦仁是在剛來到湖.南那天初次見到黃鶯的老公,他叫周愈益,是個和黃鶯一樣矮小的男人,秦仁的身高也不算高,可是和他一站在一起就覺得有點不好意思了。
黃鶯微笑地說起了當年的事情,也不算很久遠的時間。2004年的時候,她家裏人為她安排了一門婚事,當黃鶯第一眼看到對方是個矮小的男人時,本是極其不願意的,而且周愈益又結過一次婚。但是後來她想了很久,覺得自己的條件也不是很好,年齡也已經這麼大了,也就不再要求什麼。
周愈益第一眼看見黃鶯心裏也是抱著和她一樣的想法,覺得黃鶯太矮小,而且年齡太大了,但最後他們還是結婚了,原因是他們隻想找個家庭。但沒有想到他們竟然可以有孩子,這讓他驚喜萬分。
那天秦仁顯得很開心,喝了很多酒,周愈益和華燕也喝,黃鶯因為懷孕了所以沒有喝。她雖然沒有喝,但話卻說的很多。
他們一邊喝酒一邊聊天,其中說的最多的是以前的事情,對於90年代發生的事,在現在看起來十分地遙遠,卻又仿佛觸手可及。
黃鶯歎氣說,原來不經意間,時間已經過去了這麼久了。
秦仁喝了一杯酒說,或許吧。
周愈益因為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麼事,所以早已經離開了。
華燕也幽幽地歎氣說,確實過的挺快的,已經十幾年了,卻好像昨天一樣。
秦仁喝著酒不再說話,黃鶯說,真令人懷念啊。華燕也不再說話,靜靜地喝著酒,氣氛顯得有點沉默,但卻並沒有壓抑。
過了不久,華燕喝醉了,躺在秦仁身邊。以前她的酒量一直都很好,隻是在被毀容了之後就很少再喝酒,所以酒量也變得越來越低。
秦仁依舊是喝酒,很快的,所有的酒都被他喝完了。但他臉上並沒有醉意,他把華燕扶進房間裏休息後,又走了出來,似坐車地歎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