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年4月6日的時候,秦仁收到了寄來的第二封信,附之的是一張照片。此時泡沫與以前相比已經有了很大的改變,最大的改變就是她剪了短發。這使她從純真變成了清新的模樣,看起來更加的青春。
泡沫戴著一隻發卡,臉上笑圃如花,她身後是一群孩子,背麵陽光燦爛,每個孩子臉上都是明媚的笑容。
“秦仁:
秦仁,可曾安好?我非常地想念你,距離我上次的不辭而別已經差不多有一年半了。對不起,隻曾給你寫過兩封信,我也想常常給你寫信,可是我不知道應該怎樣把心裏想要說的表達出來,我是個很傻的人,一直都是。
首先,有個好消息告訴你,我的身體和精神都已經好很多了,雖然這隻是我的感覺而已。除了偶爾會發病一兩次外,我的精神一直都很清醒。
可是我還不能回來,因為我並不知道我的病會什麼時候發作,雖然感覺身體很好,可是總覺得有一個裂痕怎樣也修補不好。我也曾經試過有幾次那個病發作,那個裂痕擴大,發作的時候總是什麼都忘了,甚至連自己是誰都不記得了。我問過當地的醫生,他們說我的精神分裂症實在奇特,但又實在想不出什麼辦法來醫治,隻能隨遇而安了。
對了,忘記說了,你覺得我現在這個發型好看嗎?我特意剪的,還不錯吧,別人也說很好看,很清醒。我跟他們說我已經三十多歲了,可是他們都不信,有點好笑吧。
不過,我還是要告訴你,雖然不知道這是不是好事。就是你剛才看到的照片,其實我半年前就已經來到了雲.南,幫助那裏的孩子讀書。我感到很開心,好像回到了十幾年前一樣,我真的很喜歡他們,現在對於我來說,他們就是我的全部。
但是我可能不久就要離開那裏了,我真的好舍不得離開呀!可是,在那裏有一個和我一樣支教的老師,他叫毛宇,是個很好的人,大學畢業以後就主動提出了要去雲.南支教。他的心腸很好,待人很溫柔,我跟他相處了半年,然後他就向我求婚了。他說他很喜歡我,想和我在一起。
秦仁,你知道我現在的狀況是不能接受任何人的,我跟他說過了我的情況,但他說他不在意,可以等我,可我還是一向不想連累他,所以我隻能離開了。
在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或許已經在收拾行李了。我想一個人悄悄地走,這樣不會在離別的時候顯得太傷感了,而且我也害怕我會忽然舍不掉那些孩子而留下來。
秦仁,我想你。
泡沫
2006年4月2日”
看完信後,秦仁像上次一樣把信折好放在了枕頭下麵。如今,他已經有了泡沫的三封信了,他想,無論怎樣也好,隻要能在睡覺前看一看泡沫的筆跡,這樣,等待也就有了意義。
把信放好後,秦仁去了酒吧,因為酒吧的生意越來越好,所以秦仁也不得不請了一個酒保。酒保叫啊榮,是當初那幾個大學生之一,因為在社會上屢受挫折之後,他就心灰意冷地來到了這裏喝酒,看到酒吧外的招聘酒保的招聘書後,就去應試了,於是就被秦仁錄用了。
對於阿榮,秦仁的第一印象就是他很青春,很有活力,每個年輕人都有青春活力的。秦仁就是喜歡看這種青春,盡管他自己身上的青春已經一去不複返了,可是他覺得和充滿激情的人交談自己也會受到感染,就像是青春又回來了一樣。
秦仁也知道這隻是一種錯覺而已,然而他還是喜歡沉浸在這種錯覺裏,即使隻是一種虛幻,在青春逝去了之後,也隻能活在回憶裏了。
阿榮是個很不錯的年輕人,除了上班時間偶爾打瞌睡外也找不出他的其他什麼缺點了,秦仁已經覺得很滿意了,畢竟人無完人。
秦仁對阿榮說,生活在世界裏,即使你感到不如意不順心,可是你還得繼續生活下去,不能改變外界的環境,就隻能去適應環境了。
秦仁這麼說並不是在給阿榮洗腦,隻是想讓他明白一個道理,無論怎樣,隻要可以生活下去就好了。正如海明威所說的一樣,一個人並不是生來就要給人打敗的,你盡可以消滅他,可你就是打不敗他。
阿榮對於秦仁的話總是不屑一顧的,他的認知是,社會處處充滿商機,處處都有金錢,而他隻是暫時還沒有發現而已。他相信這隻是運氣問題,總有一天他的運氣也會來的,他在這個酒吧裏工作隻是在等待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