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心中不停地反問,究竟怎樣才可以找回自我?
秦仁本來早就已經不再理會這種事情,他自己的答案都還沒有得出,無法再顧及到別人。
可是他又被這封信上真摯的情感和困擾打動了,如同塵封了多年的記憶,被再次翻開。他覺得寫這封信的人身上,或許可以找到他想要追尋的答案。
他回了一封信,寫著,,“試著去別的地方,或許可以從別的人身上找到答案。”
幽蘭就是因為這句話才去了美國。
秦仁曾有一段時間感到深深的遺憾過,沒有在幽蘭去美國之前見一下她,與她談論一些事,從她身上,尋找答案。
……
……
曾岩華戒了酒,戒了煙,找了一份工作。他想要養活泡沫,用自己的力量,盡自己最大的努力來保護她,給她一個安穩的家。
泡沫,像泡沫一樣的女孩,一旦破碎了,又該用什麼來彌補呢?
曾岩華確實是變了,變得堅韌起來,再大的困難也壓不倒他,因為他心裏有著重要的東西要保護。一旦逝去,終生都會後悔,所以,他要努力地保護著,不讓任何人傷害。
他找了一份工作,在餐廳裏做服務員。
這次他想要一心一意地守護著泡沫,不離開她。而泡沫也離不開他了。
每次他一離開,泡沫就會“嗚嗚”地哭起來,這讓他很心痛。泡沫已經忘記了所有的事情,但他又想到,這樣對泡沫或許也是一個機遇。可以忘記以前的傷痛,重新開始活著。
而他,也有機會重新開始生活。
他努力地賺錢,要讓泡沫過上最好的生活,用將來來彌補她過去所受的傷害。這個社會對她太不公平了,她不能再受到任何的傷害了。這個像天使一樣的人,決不能再受一丁點的凡塵的汙穢。
他非常努力地用心照顧泡沫,用自己此生的餘力來嗬護她。泡沫對他也十分依賴,但是,他卻感到了一種其他的東西,他也不明白是什麼東西,但讓他覺得不安。
每次和泡沫zuoai時,他就會感到一種不明所以的嫉妒。嫉妒誰?他也不知道。對於泡沫以前曾經和哪個男人在過一起,上過床,他並不嫉妒。
可是,他覺得自己沒有能夠真正地進去泡沫的心裏。
他得到了她的身體,甚至得到了她的一半心,可僅僅隻是一半而已,那一半早就已經給了另外一個人。
他曾經試圖努力地想我擁有泡沫的整顆心,但卻沒有任何辦法。鎖住那半顆心得鑰匙,在另一個人的手裏。
他無法奪到那另一半心,然而那個人卻可以輕而易舉地從他手上拿走那一半心。
……
秦仁是是注定要再次遇見泡沫的。
他們兩個人的青春,在繞了地球一圈後,終於再次相交了在一起。即使是錯誤的,毫不相幹的兩條平行線。但是,地球是圓的,在十幾年前相遇了一次之後,再次打了一個死結。
泡沫坐在樹下看書,神色很安詳,根本看不出有任何的精神病。她看的很入神,一如十多年前的某一天,他們的青春就是這樣相遇的,他們錯亂的青春,就是這樣開始的。
秦仁靜靜地站著,恍惚地看著眼前,仿佛回到了很久以前。
時光不可以倒流,事情也不可能重演,隻是,那個曾經的情景,卻可以再來。他們的青春,無法避免的。
秦仁走了過去,一步一步地,那些歲月中的熟悉。錯亂的碎片。
他輕輕地抱住了他,那爽蒼老無光的瞳孔裏,流出了晶瑩的液體。他不會再放手的,即使是以生命為代價。
隻是,那些青春,是否還會再來,屬於他們的答案,是否已經得出結論?
泡沫抬起了蒼白的臉,茫然地看著他,眼睛朦朧起來。
秦仁牽起她的手,緩緩地背起了她,一步一步地,向家裏走回去。但,家在哪裏?
十多年前他沒有找到她,他用了十多年的光陰終於找到了她。那段泡沫一樣的青春歲月,在陽光照耀下,黯然神傷的,所永遠也無法割舍。
“張無忌?”她說。
“嗯,小昭……”他輕輕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