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若林的視線也總是看著泡沫,這樣秦仁很惱火,於是他每次和餘若林談話時總讓泡沫去看書或者吃麵。
不久,一個壞消息從學校裏傳來,秦仁因為掛科太多,被強迫退了學。
秦仁於是從此開始精心經營著“三江情”。
後來餘若林也加入了進來,兩人沒日沒夜的工作著,期待著可以一舉成名。
然而,三個月後,房東前來收租的時候,秦仁才發覺口袋已經空空。
於是秦仁隻能被迫又在白天裏去給餐館打工,晚上和餘若林一起工作。
餘若林不屑於在髒亂的地方打工,所以他們的房租和日常開支全由秦仁承包了,這一點讓秦仁對他感到失望,不過卻沒有影響秦仁對他的知己之情。
但是五個月後,餘若林終於忍受不了這種艱辛的日子了,他開始懷念起在上.海的日子了,懊悔著自己的衝動。
他漸漸明白,在這個世界裏,隻有錢才是王道,理想隻不過是用來粉飾太平的話。
於是他在秦仁白天去打工是偷偷拿了他的錢買了張從廣.東到上.海的火車票,一聲不吭地就離開了。
秦仁覺得很傷心,每日又多喝了一瓶“三花醇”,他期盼著餘若林能夠有一天再回來,與他共談理想。
可是那終究隻是妄想罷了,他知道餘若林一定正在上.海裏,住著五星級的套房,享受著空調,吃些西瓜,不可能再回來的了。
泡沫對他離開卻很讚成,因為餘若林在的時候實在太吵了,往往泡沫睡著了,卻又被吵醒了,連看書時也靜不下心來,而且她討厭餘若林在看向她時的那種奇怪的目光,這讓她覺得渾身不舒服。
秦仁很快就從餘若林的陰影裏走了出來,繼續為他的理想而奮鬥著。
泡沫對此很開心,她喜歡看秦仁充滿活力的樣子,不過她發覺秦仁最近開始有點疏遠她了,甚至躲著她。
這令泡沫感到很揪心,她努力地把租房打掃幹淨,努力地做出更好吃的飯菜,努力地洗幹淨衣服,希望可以拉進他們間的距離,但她越這樣做,就感覺到秦仁越是躲著她。
泡沫很生氣,她不再打掃租房了,不再做飯了,不再洗衣服了。她想既然秦仁這麼討厭她,她就離家出走,讓秦仁後悔。
於是泡沫收拾了幾件衣服,在某一天早上悄悄地離開了。
秦仁有一天起床後看見屋子沒有被打掃幹淨,飯也沒有做,他的衣服也沒有洗,泡沫也不見了蹤影,他就會瘋狂地出來找她,並告訴她他是多麼地需要她。
然而這隻是泡沫的想象而已,她離開租房後躲在一個很隱蔽的地方,等秦仁來找她。
但是一個上午過去了,秦仁也沒有出來,泡沫的肚子也餓得咕咕叫了,可是她決定再等等。
一天過去了,秦仁還是沒有出來找她。泡沫很生氣,但是很餓,幾乎已經站不起來了。
她最終還是放棄了,想回到租房裏去,可是她卻忽然覺得大腦一片空白,周圍全是陌生的環境,她從來沒有見過,恐懼一下子出來了,縮著身子害怕地看著周圍。
秦仁終於出來了,他出來倒垃圾,然後看見了蜷縮在垃圾堆旁的泡沫,穿著一條白色的裙子。
泡沫看見他,“嗚嗚——”地像小孩子哭了起來,抱住秦仁,央求他不要拋棄她,不要把她扔在陌生的環境裏,她會努力地打掃租房,做飯和洗衣服的。
秦仁哭笑不得地看著她,然後背起她向前方幾百米的租房裏走去。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秦仁知道了泡沫是個路癡。
回到租房裏,秦仁才發現泡沫已經在他背上睡著了,那種幽幽的蘭花香味,很好聞。
他將泡沫放下,然後去煮麵。
秦仁實在想不出泡沫之前是怎樣生活的,這樣路癡的她會不會一個人上街?會不會迷路找不到家,然後被人騙走?
其實秦仁這段時間也沒有躲著她,隻是因為忙活打工的事老和她錯開了時間而已,泡沫太無聊了產生錯覺罷了。
秦仁煮好麵之後,泡沫不久就醒了過來。
她聞到麵的味道,狼吞虎咽地吃起來。吃完後她責怪秦仁為什麼要拋棄她,為什麼不理她?
秦仁說他沒有,泡沫說就是,然後就開始哭了起來。秦仁慌亂了起來,說以後他絕對不會拋棄她的,無論她想做什麼都可以。
泡沫這才破涕為笑,她的這個笑容讓秦仁有很長的一段時間都以為,泡沫是不是知道了他最怕女人哭所以才會常常哭來威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