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請坐。”不等秦少陽開口,屏風後麵的女子便是先招呼了下。
秦少陽見四周並無凳子,索性在屏風前盤腿而坐,笑道:“謝謝姑娘相見之意,剛才說話有些唐突,還望姑娘不要介意。”
“公子哪裏話,能夠懂得無弦之音的人,公子可是第一人,豈有唐突。”女子柔軟的聲音幽幽地傳了出來,看似無力,卻是令秦少陽聽得清清楚楚,“敢問公子貴姓,為何會來這紙醉金迷之地?”
秦少陽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道:“我叫秦少陽,剛剛來燕都不久,我有一個兄長叫胡飛。今日和兄長飲酒慶祝,無意當中被兄長拉到了這裏,又不便留兄長一人,隻得跟了進來。”
“原來你是胡爺的朋友……”屏幕後麵的女子竟然識認得胡飛,很是欣賞地說了句,“在我所認識的人當中,唯獨胡爺算得上一位英雄,可惜胡爺心性豪邁不受拘束,但他對我那姐妹倒是一往情深,也實屬難得。”略微停頓下,女子又問道:“敢問秦公子是否有家室?”
秦少陽沒料到女子會這樣一問,他頓時有些征住,隻得說道:“在下尚未婚配,何來家室。”
“甚好!”屏風後麵的女子如此說了句,而後便是長時間的沉寂。
看上去雖然是沉寂,但是秦少陽心裏的那根弦卻好似被人撥了起來,他甚至感覺到他的心弦被續到那張斷箏之上,一曲無聲勝有聲的樂曲被彈奏起來。他緩緩地閉上眼睛傾聽著那樂曲,感受那些樂曲在自己身體的每一個部位跳動著,甚至是體會到某種難以描述的親近感。
突然間,樂曲停了下來,秦少陽也猛地睜開眼睛,緊緊地盯著屏風後麵的女子,不解地問道:“姑娘為何停下?”
屏風後麵的女子久久沒有回話,隻是靜坐在那裏。
秦少陽感覺氛圍有些尷尬,於是他站起身,道:“叨攏姑娘休息,在下告辭了下。”說罷,秦少陽轉身走向房門處,伸手拉著門栓。
但秦少陽並沒有立即開門,而是停頓了片刻,見身後再無動彈,他才拉開房門,又重新將房門給關閉,神情有些失落地下樓。剛才那道無聲之曲依舊響在他的腦海中,隻是樂曲未終而停,這令他有些鬱悶。
老鴇見秦少陽走下來,她趕緊迎上去,笑著問道:“秦公子,你跟我家女子交談的感覺如何呢?”
秦少陽實在是沒有心情談論這件事,而是問道:“胡大哥,他在哪裏?”
“胡爺還沒有出來呢。”老鴇回道。
“勞煩嬤嬤待會告訴胡大哥,我先去外麵透透氣。”秦少陽交待了老鴇一句,轉身便毫無停留地離開了紅香雅圩。
待走出紅香雅圩之後,秦少陽感覺眼前的事情都有些縹緲,腳步也有些虛浮,應該是酒意泛上來。他搖搖晃晃地沿著街道向著前方走去,不時跟迎麵來人碰撞一下,而秦少陽卻沒有跟人道歉,而是徑直地朝著前方走去。
兩個被秦少陽撞過的男子並沒有離開,他們相視一眼,目露殺意,悄悄地跟在秦少陽的身後,而秦少陽由於醉意洶洶,並沒有感覺到身後有兩個男子正不懷好意地跟在他的身後。
走出街道之後,前方出現一片樹林,秦少陽一頭栽了下來,跌靠在一棵樹身上,卻是看到身後赫然出現兩個男子。
“你就是秦少陽,對不對?”兩個男子冷言冷語地問了聲。
秦少陽的眼前盡是朦朧,不時打著酒膈,笑道:“沒錯,我就是秦少陽,你們兩人又是什麼人?!”
話音未落,其中一個男子立即伸出右掌,右掌湧起藍光,冷聲笑道:“我們是落水宮孤鶩峰的外派弟子,今日受首座之令,前來要你的命!”說罷,那男子便朝著秦少陽的胸口拍出一道元氣掌。
秦少陽雖然醉意洶洶,但是他的意誌還算是清醒,憑著僅有氣力扭動著身體,驚險避開,而身後的那棵樹卻是被轟得粉碎,碎末飄然落下,如同雪花一般。
“哼,想不到你這個樣子還能夠躲開,不愧是秦少陽!”男子步步逼近,冷酷的聲音雖然有稱讚之語,卻是殺意濃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