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城外。
陽光顯得有些虛弱,十分無力,連樹上的鳥兒都似乎累了,鳴叫的聲音都有些困乏。日頭快要落下,時不時還伴著清風,吹得花漫天的頭發顯得格外淩亂。這清風吹得正是時候,吹得人心都涼了一截,花漫天心涼了,莫煩憂也是。
這是小二指的方向,他們出了城一直往這個方向趕。很快就找到了那個他們要找的人,就是那個夢月。夢月就在那裏等他們,一動不動地等。他們趕到時夢月卻雙目無光了。
她死了,站著死的,劇烈運動後的瞬間死亡,身體就會保持死前的姿勢,她臉部的肌肉顯出了死前的恐懼,但是經曆過什麼已經沒人能告訴花漫天他們了,因為即使站著這也隻是個屍體。唯一能告訴花漫天的就是她生前是跑過,拚命地躲避什麼,一個她最害怕的東西。
“就這麼死了。”莫煩憂道。
花漫天和莫煩憂就這樣站著看了屍體半響,手上還有一壺從東華樓帶出的酒,他舉起葫蘆大和了一口。又死了一個,凶手比他要快很多,這個女孩死了應該有一段時間了,都有些發涼了,頂著這麼大的日頭發涼了。
喝完以後花漫天安靜了一會兒,他頂著陽光看了一下太陽,很快又重新振作。他將屍體平放在地上,打開了屍體的行李,有一張1000兩的銀票和一些衣物,然後他開始檢查屍體。很快他就發現了致命的傷口,就在屍體的腦前,有一個血點,不大,但是很深,這一點花漫天可以肯定。因為他用內力強行吸出了一根針,一根和東華樓那裏一樣長短的針。
莫煩憂驚呼了起來。
“三王爺身上我也是這種針。”莫煩憂道。
但是花漫天又掏出了另外一根,那根在東華樓找到的。
“這根你哪裏來的。”莫煩憂問。
“東華樓,在頂端的藏酒間裏。”花漫天道。“我剛剛在東華樓幾乎檢查了每個房間,每個房間的隔間窗戶上,都有一個極其細微的洞,就跟我們那間一樣,我就猜想是不是有人用針發信號提示真正的幕後黑手,並且我們那裏的歌姬的椅子是有些許的“歪”,而歪的這一點空隙剛好可以讓這根針發出去,不引起任何注意。我就懷疑是歌姬了。於是我就問了小二幾個問題,小二的話好像剛好應證了我的猜測。”
“所以你就跟我來找她了?”莫煩憂道。
“對,但是她已經死了,並且我們還沒機會找凶手,因為凶手已經走了很遠。”花漫天道。
“那我們不是沒機會了。”莫煩憂道。
“不……”
此時日頭快要落山,變得如火般嬌紅,但是卻又似乎在掙紮,想最後再燃燒一會兒。遠處的一個草叢裏突然飛出了一隻野雞,一隻驚慌失措的野雞。鳥獸是不會在沒有原因的情況下自己暴露的,那是等於找死。花漫天的身形已經急轉出去,但是對方似乎要快一步,早就逃竄了出去,那東西仿佛在草裏十分靈活。幾乎花漫天他到了那東西之前的地方,那東西就已經有了新的根據地。
花漫天笑了,這次他真的跟那東西杠上了,他打算使出畢生功力去追他的目標,這也算是棋逢對手了。花漫天變得很快,就像一個鬼影一般。這次局勢完全變了,那東西到哪裏,花漫天永遠比他快一步,擋在他前麵。那東西終於停了下來。